“亏的前一阵阿震还兴冲冲的跟我说。他要做父亲了?”安念女士看着我的眼神,就如同看地沟里的臭虫,或者更恶心肮脏的东西,“就凭你,也配生我的孙子?鬼知道你肚子里怀着的,是哪里来的孩子!”
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是什么?
我想可能就是说她配不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那么好的男人,你也配?
幸福的婚姻,你配吗?
如一桶又一桶加冰的凉水,当头浇下,让人清醒。
心痛?到了我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疼不疼的了。女性本弱,为母则刚,我隐隐的有感觉的,所以我明白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我也不能示弱,不能让自己有巨大的情绪波动。
我静静的听着不言不语。
安念女士一个唱独角戏,有些乏味,所以她做结束语说:“你要是识相的,就自己结束跟阿震的关系,往后哪里的鬼害谁去!我对你说话是不好听,不过这不仅是我的态度,更是彭震爷爷还有父亲的态度!彭家的大门永远不会为你敞开,而彭家孙媳妇的位置,你想都不要想!”
彭家的大门?
一个包庇杀人犯的家族?
我冷笑,到这时候,才出声,“请您放心,我这辈子要是进彭家一步,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这样的家族,早都烂透了根,我嫌脏!”
“你!”安念女士气的两颊飞红。
我缓过一口气来盯着她,她会说狠话,难道我不会。
人生走到今天,我早已经无所顾忌了,为什么还要怕这样的一个女人?她是谁?没有了彭震的这层关系。我凭什么要被她指着?子骂,“嫁进彭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真没想到,你失去了一个儿子,半生没有跟丈夫在一起生活,完全是一种泡友的状态被彭震的父亲玩弄一生!现在竟然张口闭口都是彭家的态度,哼!你可真是一条好狗,不用彭家养活你都忠心护主!我没有你那样的狗奴才心情,所以往后离我远点,我发起疯来,恐怕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住的!我能毁了彭震,你信不信!”
安念女士说些官太太的狠话还算是能行。真的如我这般毒舌,泼妇骂街的阵势,她这样一辈子娇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识过。
手指指着我,说不出一个字。
我言辞犀利,“在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你最后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倒是要开口说说你们彭家的那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倒要看看,你们比我干净在哪里!”
安女士那个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扭头走了,彭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过,但是恐吓恐吓安女士绝对是够了。
安女士走后,我静静的在床上坐了会。
然后叫了在外面守着的人进来。对着他们说:“我想吃柠檬汁低温炒海蜇,还有糖醋排骨,再就是醋溜藕丁,你让人去准备吧。”
这些人这几天被彭震天天骂的狗血喷头,原因都是我吃不下的问题,现在听到我想吃东西,那就差嘴里念佛,心里烧香了,立马麻溜儿的就跑去准备。
饭菜上来的很快,我闻到饭味其实还是难受的。
可心里有了一股子支持我熬下去的毅力,安念女士每一个字每一句我都听清了,我让我赶快离开彭震,滚的越远越好。
我得有力气。
绝不能在这样弱的连床都爬不起来。
彭震开会开到一半就叫了休息,然后急匆匆的跑回来看我。进门看见我在吃饭,虽然每一口都咽的艰难,可到底还能咽下去,心里一下子舒了口气。
这人是个情绪明显的,他心里高兴了,脸上自然就带出来了。
“看不出啊,我妈怎么给力,我哄了这么多天都没效果,她说几句你就能吃得下去了?”彭震坐在床边看我吃饭。
仿佛看我吃饭是多享受的事情。
我尽量避免跟他眼神对视,吞下一口饭,喝了两口柠檬汁之后,才问他,“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快要过年了,你打算让我在这里过?”
我被关进来,其实对时间的概念就变的很模糊了。
可是我能记得大概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绝不会错的。
彭震皱皱眉,有些试探的说:“要不然今年你跟我回彭家老宅过年吧?”
他跟我在一起的这几年,是从来没有回过彭家老宅回年的,今年要回去。可不就是因为彭蕾的事情,反而让彭家空前的团结,再者彭震的外公去世,彭家那边对彭震必然是要给予帮助的,两厢关系之下,彭震今年回家过年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我呢。
彭震能问出这句话来,可见他也是知道我是无处可去的。
多可悲。
去年就算我在医院里过年,可我还有妈妈,还有一个能依靠的地方。今年我妈妈没了,我在这种时候还在跟彭震纠缠不清,跟叶家必然是要闹翻了的。
众叛亲离,说的就是我。
我其实不怪我父亲还有三叔他们抓住机会对彭家发起反击,彭家这样的家族,谁看了能舒服呢。这么多年的隐忍,不仅是我父亲,恐怕早已经有很多人看着彭家不顺眼了。
当然我也能不能怪彭震,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是彭家唯一的孙子。
这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血脉。
说来说去,要怪,也只能怪我天真。我以为爱情能让人破除一切隔阂,我以为有了爱情,彭震就会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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