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在。”
他的声音特别低,只有离他最近的宝镜听得真切。是什么原来还在?宝镜不明白。但此时是比试呢,穆清远也上来鉴赏,不可否认此套牙梳的精美和珍贵。
“如果年代再久远一点,那我今晚可就毫无胜算了,徐师妹好眼力。”
穆清远并不是心胸狭隘才有此言,他说的是大实话。牙梳的年代往前推也超不过五十年,新料不如旧物,这是它的缺憾。
等宝镜将那对文玩核桃取出,连祁易水都有了兴趣。
“好一对掌珠,是京城平谷狮子头吧!”
文玩核桃因为时常被人放在手心搓动掌玩,所以又称“掌珠”,小年轻们喜欢它的人很少,像在场三位上了年纪的行内人,瞧见这颜色深红明显有几十年包浆的精品狮子头,纷纷走不动路。
祁易水看中的东西,祁震山很想伸手夺来。
可惜这宅子里所有东西,都签订了条文归属,一砖一瓦的主人都是鲁先生,两个姓祁的老家伙只能干瞪眼。
或许是宝镜比穆清远更对鲁先生的眼,他显然也很喜欢这对狮子头。
不知是否是自己太敏感,宝镜总有一种鲁老先生是在看待自家旧物的眼神,他看着牙梳和狮子头等物品的眼神,是熟悉而怀念的。
难道,刚归国的华侨鲁先生,原本就是老宅子的主人?
宝镜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轮到了大方桌。
不等人先询问,宝镜先把自己为什么选方桌的理由说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地方么?”
鲁老先生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否赞同宝镜的说法。
没等宝镜继续探究下去,鲁老先生已经做出了评断:“你们两位年轻人,对古玩的鉴赏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单论价值,宝镜姑娘挑选的三件物品可能才勉强和穆公子的贵妃榻相当,穆公子又有疏漏,你俩此番比试倒是旗鼓相当,那就判个平局吧。”
祁易水摇头,“鲁兄,你这是偏袒呢。”
穆清远不是输不起,他也觉得这样的平局像是在羞辱他,一错抵百好,打眼了,那就意味着输了。
反而是祁震山,冷哼道,“穆小子你虽然输了,可是输在你师傅的造假技艺上,鲁先生说得很对,就算打平吧这局。”
两祁想争,虽有弟子出战,争的却是玲珑珍宝阁的正统传承。
祁易水造假的技艺,自然也是传承的一部分。
“还有两局,你们看着安排吧,我就带着宝镜先告辞了。”
宝镜肚子饿得咕咕叫,加上灰头土脸的,尽管鲁老先生再三挽留,她还是想赶紧返回酒店梳洗换装。
宝镜师徒走了,穆清远自觉丢了面子,也很快随同祁易水离开。
偌大个宅子,又剩下鲁老先生一个主人。
之前迎客的老管家站到了鲁老先生身后,老人欲言又止。
“今天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特别像她?”
夜风中,老管家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恩,很像。”
鲁老先生笑了笑,宾客散去,老宅子里又剩下寂寥,全无昔日宾客盈门孩童遍地的热闹。
有些执念呀,真的实现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只是,为什么会姓徐呢?不应该是许么……
……
“师傅,您说哪里会是鲁老先生家的故居吗?”
坐在扯上,宝镜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祁震山也觉得鲁先生情绪有些怪,可他没有小姑娘的八卦心。
“当年有不少富商远渡重洋避难,如今政策渐渐开明,重新买回故居旧宅也并不奇怪,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宝镜没吱声儿,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眼缘挺重要,她看鲁老先生还挺顺眼的,就是顺眼,才忍不住打听。给二人开车的司机是白天鹅宾馆派出的,此时的国内酒店从业人员还没那么规范,见宝镜一老一少挺和善,忍不住搭腔道:“那里从前可有名了,陆公馆,整个羊城的人都知道。”
司机四十几岁,又是羊城本地人,小时候还曾见过陆公馆这一带的繁华。
两广富商齐聚的地段,十三洋行的强盛,羊城的商业繁茂并不只是这几年才兴起,司机讲起来也很有兴致。
只是羊城腔的普通话口音颇怪,就像今夜总有人问她是不是姓“许”,宝镜师徒也将司机口中的“陆公馆”,听成了“鲁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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