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像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不知道几圈,这才勉强压下心火,也才能心平气和的去看那封信。
高原气性特别大,只是平常不表现给外人看而已,这会儿他想把手中已经团成一团的信展平,手却微微发抖,可见生了多大的气。
信件开头千篇一律的语录节选,只是东一句西一段,看着驴唇不对马嘴,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之后好像是在抱怨砍树辛苦,但是看着语气挺欢脱的,高原这个当干部的,也弄不懂这封信的中心思想了。但这些都不重要,最让他生气的是,田恬书信中的遣词用句,充满了对收件人的熟稔。
工作中受了委屈不说来找他,却去找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诉苦,如果不是真的欣赏这个人,两个才相识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话说。
最可气的是他还没等消气呢,三大队那边也给田恬寄了封内部信件,俩人用词造句还惊人的相似。他忙前忙后这么长时间,田恬现在见面可算是能给他个笑脸了,三队那个姓于的一来,田恬就对他抱这么大的好感,换谁心里能平衡啊。
高原也知道田恬傲气,不是有骨气的那种傲,而是拉不下面子的那种傲。这会儿怎么又能和别人挖苦般的倾诉,却不能来找他帮个忙,说两句好话呢。
说到底,还是一个原因,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高原从来不是不图回报、为爱奉献的人,他付出一分,就希望收获十分。现在田恬这样,无异于把他的真心‘啪叽’一下扔水坑里一样啊!
如果说只是田恬的一封书信,想想她平时可人的样子,再生气他也咬牙忍了。偏偏于会计又来火上浇油,高原就有点钻牛角尖了,整个人就有点被媳妇戴绿帽子的那种状态,悲催的是这对女干夫银妇还两情相悦…
要不说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呢,有时候想躲,或者是想把这篇儿轻轻翻过,偏偏就有人或事来刺激你的神经,动摇你的想法。
支书有个大毛病,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但整个大队乃至兵团,除了村长心照却不宣,就只有高原知道了。也因为这个,支书当他是心腹,不止工作上提拔他,私事也都交给他去办。
这不么,他在林子里办事,高原就在外面把风。里面刚开始还哭叽尿号的,也不知道支书许什么愿了,后来就没声了。
这事他没干过一百也有八十了,早就没什么不落忍了,他不干,有得是人想溜须。他要狠不下这个心,现在也跟屯子里那些人一样,每天汗珠子摔八瓣儿,就等年底分那么点东西,一辈子窝在这个穷乡僻壤,子子孙孙都种田刨地。
从小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出人头地!哪怕像现在这样,良心尽弃,他也无怨无悔,只为来日再不受人欺辱。
支书从小树林里出来时,已经整理完毕,又一副人模狗样的。也许是因为今儿他征服了一个硬茬儿,满足了他多日的幻想,今天他的兴致特别高涨,眉飞色舞的话也变多了。
“小高啊,你看!女人都这样,你就算摘了天上的星星给她,也答对不了她满意。但是只要你占了她的人,那只要再哄几句好话,少给点甜头,准保一个个死心塌地的。”
支书这话沾吹牛b,但忽悠高原这种感情经历不丰富的人,是够儿够儿的了。本来他这会儿就有点想的左,又听了句这么不靠谱的鸡汤,直接就被带沟里去了。
☆、第53章
田恬是侧躺着的,两腿微屈重叠,尽显女性婀娜的身姿。高原突然就觉得炕烧的太热了,烫的他坐立不安、口干舌燥的,瞬间的功夫,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就‘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掉。
也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就突然想起来,每回支书和女人在林子里‘嗯嗯啊啊’的声音。以前他听到这种动静只想挠墙,心里特别膈应,现在想起来,又开始觉得从心里往外发热。
“一一?你睡了么?”高原轻声问了句,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田恬明显早就睡熟了的。就有点像小偷行窃,进屋前会先弄点声音试探一下,却又怕被发现一样。
田恬自然不能回应,高原就撑着身体,由上至下的打量着她。不一会儿,就看他满头大汗脖红脸粗的,仿佛不是待在屋里,而是待在了蒸炉里,汗珠掉在炕上,好像能听到‘滋啦’的烘烤声。
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热的,高原松开了衬衫的第一个口子,随后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还发出‘咕咚’一声,虽然不至于惊醒田恬,但却把他自己吓的一愣。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真要趁人之危不成?
‘是哒,别犹豫,上吧少年!’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怂恿着他此刻薄弱不堪的意志力。
但薄弱的意志力挣扎的呼喊着:不要啊,你这样对得起田恬对你的信任么?
正在他天人交战之际,田恬像是有所感觉一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本来就是在别人家睡觉,肯定不会睡太实诚,高原又在耳边跟老牛一样呼哧带喘的,只要不是死人都不可能一点知觉没有。
她半睡要醒之间,就感觉眼前有个黑影,人的本能第一反应就是尖叫。
还没等高原想出个所以然来,田恬就醒了,他发现田恬要喊,下意识的,他就遵从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想法,压低身子吻了上去。
人受到过度惊讶,先是会愣神儿,之后才会像炸毛的猫一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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