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就好,我就随口一问,怕你是借题发挥。”裴染当然不会傻到说是因为林香,这个人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不可触及的话题,一道永恒的分界线。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香这个名字渐渐在谢硕的周围绝迹,他自己也绝口不提。世事变迁,心灰意冷,往日的旧友逐渐凋零,分散在世界各地,常年难得有音讯。
“借题发挥?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只是看不惯高勇俊那德行,弄丢了女人,找男人出气,有本事追回来啊!没本事就认命。”
裴染苦笑,所以,他是认命的吗?说别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影射自己?
服务员上菜了,色香味俱全,裴染胃口大开,不再试图与他探讨敏感话题。她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哪知才嚼了两口,就起身冲到洗手间干呕。
回到座位,谢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吃菜。裴染抚了抚胸口,换了一道红烧鲫鱼,勉强吃了一口,到第二口时,她又吐了。待她走出洗手间,谢硕正黑着脸站在外面。
裴染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好在谢硕只是粗粗打量了她一下,见她没什么事,脸色似乎好了点。他说:“我让服务生打包了,你回自己住的酒店吃,吃完睡觉也好,回学校也好,随你便。”
“嗯嗯,你忙你的去,不用理会我。”
谢硕跟家里的联系越来越少,到最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忙于工作,忙着应酬,忙于应付生活中人人都有的烦心事,忙碌的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过去了。
他与林香,一个在洛海,一个在墨尔本,中间隔着从地图上看也不算近的距离。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有天晚上梦到了她,小姑娘一点也没变,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习惯性的低着头。
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割他的肉。她说,“谢硕你不要再等我了,我在墨尔本有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回洛海了。”
他拉着她的手不放,“我要过去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呢?你已经有裴染。”
“我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原谅我……”
空荡荡的屋里无人回应,他捂着胸口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他翻身下床,走出卧室,按亮壁灯,世界重回光明。偌大的客厅显得异常寂寥,壁上的灯照出他一个人疏淡的人影。打开窗户,一个人看着窗外抽烟。浓烈深远的夜色透过冷气扑面而来,天地静穆而清冷。
指尖的烟火忽明忽灭,深夜的灯火一处又一处熄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掐灭烟头,呼出一口白雾。远处有车灯一点点压近,过去后周围又重归于寂静。他去了书房,打开她曾用过的那台笔记本电话,在百度搜索里面输入三个字:墨尔本。轻轻滚动鼠标,图片一张张翻过,心仿佛得到了某种慰藉。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他开车去了明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林然还是对他快速与裴染搭上的事耿耿于怀。
他站在办公桌前,问他道:“林香在墨尔本的电话你有吗?”
林然从宽大的老板椅上起来,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冷冷的,这神情同聂晟扬倒有八分相似。不咸不淡的,不言不语的,但无端让人生起一股寒意。
“你父母到处宣扬,独生子谢硕将于明年春天迎娶裴家独生女裴染,清和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你却跑过来问我要林香的电话号码,我没听错吧!”
“这件事很复杂,回头我跟你解释。我给她发qq消息发电子邮件,她都没有回复,音讯全无,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你放心,她过得很好,只要你们不去打扰她。我还有事,你自便。”
谢硕灰头土脸的走出写字楼,抬头仰望清晨干净的天空,眼角的液体忍不住自上而下滑落,晶莹而又滚烫,似无声的呜咽。那些偷来的幸福,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吧!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认命。
他不是输给了聂晟扬,而是输给了她的心,她那颗始终如一的心。
时至今日,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呢?聂晟扬带谢依琳出席各种香水策划活动,为他们的“青春。印迹”文艺香水宣传造势。媒体记者十分关注这对俊男美女,说他们是高富帅与白富美的组合,简直天生一对。
所以说,往往人们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所知道的真实不一定是真相,所了解的真相不一定是事实的全部,黑白只是人们眼里的颜色,个中曲折是非身不由己你都无从知晓。?大部分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冰冷的陌生
谁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谢硕在心底嗤笑出声,在各种机缘巧合,刻意撮合,以及阴差阳错中,他与裴染的见面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但是,他还是没有和她培养出感情。他对谢母说,“只要不是林香,娶任何人都可以吧!那为什么非得是裴染。”
谢母是这样回答的,“妈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跟裴染在一起,以后一定会幸福的。你是妈的亲生儿子,妈难道会害你不成。”
他对裴染始终冷言冷语,爱理不理,裴染却没有丝毫怨言。她甚至对他说,“你要了我的身体,就一定要对我负责,反正我这辈子赖上你了。劝你尽快调整好自己,不然以后我们结婚了,你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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