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纸,元鸣能看到里面有烛火,烛火前坐着一人,那人右手持卷,看的认真仔细。
听到十二连的扣门声,那人放下手中书:“躲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元鸣进门行礼:“镜十二,拜见青尧元君。”
青尧挥了挥袖子,桌上那盏菜油小灯熄灭,在抬头时身上已然是换了一件广袖白衣,他揉着眉心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
“你我还不到相见的时候,你来找我作甚?”
镜十二直起身子:“元君,十二想知道究竟何时能再与道长相见。”
“你的事情未做完,倒是来找我要你的道长了。”
青尧低低地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让我不省心,你只管放心去做,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青尧手中托起一个星盘,上面散落着数百星子,似是银河落入凡尘,灿烂至极。
“能看懂吗?”青尧看向镜十二。
镜十二自然是看不懂的,他修习的一直是外门邪道,自然是看不懂五行八卦这些东西。
“帝星蒙尘,这老皇帝怕是气数将近了。”
“乱臣未尽,你只怕是还要在这人间呆上几载。”
“新星孱弱但光芒日渐强盛,你获得自由的时间应该也快了。”
镜十二立在那里,听到这呆上几载,心中一片慌乱,当年大盛开国皇帝元启完成自己所需之后,为了以防万一,便将他再度生生封入镜中,这一封印便是二百余年。
他在昏昏沉沉中睡了二百余年,梦中满是煎熬与难耐。
这次,这次他真的不想再被封印进去。
青尧拍着他的肩膀:“上次是我的失误,不过这次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道长,等十二面镜子封印全部解开之时,也一定会许你自由。”
“我觉得元昼已经发现我有些不对劲了。”
“他今日来我这里坐了一天。”
“言语里面满是试探。”
青尧仍在看着星盘,半空中一片星河灿烂。他对着那颗绿色的星星看了许久,转过头来对元鸣道:“你放心,我看了,他虽是对你起了疑心,但是段时间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命中的劫数与他无关。”
镜十二低头退出,青尧将星盘收回袖中,桌上菜油灯燃起,他仍旧做出之前那副样子来看书。
你啊,其实已经见过他了。
元鸣走在坊市中央,经过花楼时,花楼外满满当当的人。
妈妈摇着扇子,一张血盆大口乐的合不拢:“来人啊,今晚红绣跳舞,错过今天就只能等明天了啊。”
错过今天,不是还有明天吗?
街边夜色正浓,有小贩在卖花灯。
红的紫的粉的都有,簇拥在一起分外惹眼。
“你把愿望写在花灯上,放进水里,花灯就到你故去的亲人身边。”
“小心些,不要弄翻了。”
“道长?”
元鸣回头,后面并没有道长。
他掏钱买下一盏莲花灯,将自己的心愿写在花灯上。
花灯随着水浮浮沉沉而去。
当年的镜十二已经长大了,道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庭在后院子里给安康洗澡,明明是大夏天,安康身上的猫毛却没有一点要掉的迹象,厚厚的披着一层,时常热的吐舌头。
偶尔热狠了还会起来咬谢庭一口。
剪毛是不能剪毛的,谢庭只能从街上买了个大铁盆来,死命将安康按在盆子里面洗澡,安康忍无可忍,露出一副尖牙在谢庭手腕上磨来磨去。
“你来了?快帮我按住它,现在大了,我都快按不住了。”谢庭冲着元鸣喊道:“剃毛又不肯剔,每天都只能热的发疯。”
元鸣听话上去按住它:“给它用冰吧。”
谢庭擦擦头上汗:“冰那么贵,哪里能天天用的起?再说也给它用了,它不用……”
“你可以带它去雅园……算了……你肯定不愿意……”
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有按过一只猫,安康溜走了,只剩下两个人被溅了一脸水互相对视。
谢庭给元鸣擦了擦脸,看着他苦着一张脸道:“怎么?你今天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一脸的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有些热,胃口不好罢了。”
谢庭跟听到什么一样,凑到井边将木桶拉出来,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瓷碗。
里面是切好的山楂糕,一块一块,码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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