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朵眨了眨眼,想:需要靠想别的事儿,分散注意力,才能勉强自己和她呆一块儿吗?
太多次的自作多情让顾繁朵几乎是下意识地曲解了寒子时的话,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发软的语气,平和的语调,以及那轻轻的“抱歉”,像晚归的丈夫依偎在妻子身旁,温柔地亲亲她的鬓角,附耳呢喃。
“没关系,我们往回走个十几米,就到了。寒……子时,那是家小诊所,你介不介意……”毕竟现在的寒子时可不是多年前的穷小子了。
“我不讲究这些的,顾繁朵,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寒子时说这话的语气不太好了,甚至事先没有给顾繁朵反应,便拖着她,大步折了回去。
然而,无论如何……顾繁朵看着医生用镊子小心地拨开伤口,检查、捏出里面的碎渣,她想:无论如何,这是两年以来,他们最平和的一次相了。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顾繁朵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场休息椅子上,失神地看着医生为寒子时的手消了毒,涂上药膏,没有缠上纱布,因怕夏天容易发炎,叮咛他这几天伤口尽量不好碰到水,她又无法自控地陷入到回忆的温柔陷阱里。
那日,阳光太暖了,寒子时的肩膀当靠枕也挺舒服的,她叨叨叨地说着,后来,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
顾繁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了,掀开被子就往外冲,给寒子时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寒子时不愿意说,只是轻声嘱咐她,注意保暖,别在感冒了,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顾繁朵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来,胡乱套上羽绒服,握着手机,就冲出了家门,想了想,她又冲了回去,钻进了父母房间,找到了一个小药箱,从里面抓了几张药贴。
父亲曾显摆过这药贴是他从一个祖传老中医那里买的,一张要大几千,专治各种跌打撞伤,愈合骨折、骨裂的效果尤其好。前年,被车重创了背,几乎残废,贴了几副,现在活蹦乱跳的。
然而,当顾繁朵兴冲冲地将药贴装进羽绒服口袋里,冲到家门口附近的十字路口,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走。
那一刻,顾繁朵才意识到,自己从没有去过寒子时的家,并不知道他住在何处。对于他的动向,甚至没有那些狗仔清楚。
那时的寒子时出道快一年了,已经凭借在一部《邂逅》出演男三号,成为时下炙手可热的当红小鲜肉。
他们那次云南之行,去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寒子时的经纪人发现,阻止他们,便是分开行动的。
顾繁朵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整个人都懵圈了,百般滋味浮掠心头。
她的一切,寒子时都知道;他可以随时找到她,只要他想。
她却只能等在原地,等他翻.牌,因为她其实对他一无所知。
她喜欢上这个人,却对这个人有很多很多的不了解。
然而,她却已经那样轻轻地答应了,将来要嫁给他。
十八岁的顾繁朵握着手机,好笑地想:如果把这些告诉郝繁花,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得了幻想症?居然会幻想国民校草寒子时答应了将来要娶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兴许,郝繁花还会兴致高昂地对她说,“走走走,未来的寒太太,带我去管你家寒先生,要个签名,可好?”
顾繁朵轻轻叹了口气,拨通寒子时的脑残粉丝之一郝繁花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顾繁朵出现在郝繁花的卧室,两人肩并肩躺在床上,动作一致地双手托着腮,翘着细细的小腿,分享一本《火影》漫画。
当郝繁花放下一只手,戳着漫画书上的佐助的脸对顾繁朵说,“嗳,顾繁朵,你有没有觉得寒子时跟佐助很像啊!顾繁朵,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寒子时,我的心就噗通噗通狂跳,来势比大姨妈还凶猛!这就是我的佐助啊!黑瞳黑发,鼻锋冷峻,眉目深邃,薄唇紧抿,面皮如雪,一看就是个内心强大,外冷内热的好小伙子啊!闷.骚中的战斗机啊!”
顾繁朵默默听红了耳朵,常规状态下,寒子时是不怎么爱说话,却会默默地对她好。当然……当然,他也会有话唠的时候,比如昨晚,比如今天早晨,他说的话,就比过去相识的好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呢。
“郝繁花,既然你这么关注寒……偶像,那你一定知道他的所有动态咯?”顾繁朵假装满不在乎地说。
“那是必须哒!我可是寒子时的头号粉丝呢!我知道他就住在我们s市,现在就读于计算机学院,预计今年五月毕业!咦?繁朵,你不就是s大的吗?说来,他可是你的表表师兄哦!”
“什么是表表师兄啦?”顾繁朵有些心虚,声音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哼,分明是男朋友!
少女的心里满是窃喜。你们喜欢的校草哥哥,他说,将来要娶我进门哦!
“朵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同专业的叫师兄,同学院的表师兄,同学校的叫表表师兄!”
顾繁朵:“……”给郝繁花跪了,这么绕……心好累!
“既然你这么了解寒子时,那你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吗?”顾繁朵终于问出了此行的唯一目的。
第56章 顾繁朵,你成心的吧?
这下,郝繁花微蹙鼻尖,又倏尔得意地抖了抖眉毛,“别说,我好像还真的在哪里看到……让我想想啊,好像有记者写过,曾在s大附近的一个叫蠡湖苑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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