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笔!”
“嗯,我是傻笔。”
一整个晚上下来,梁季文的上半身都被湛九江咬得没好地方了,不是抓痕就是带血的牙印。等到湛九江咬得没力气了,梁季文光着身子下床准备打水给湛九江清洗一下,但湛九江警觉得很,梁季文一动,湛九江就扯着梁季文不让走。
“我不走,就在这里待着陪你。”梁季文声音轻柔,“我们先擦个身子好不好?那东西留在肚子里,明天起来要难受了。”
湛九江闭着眼睛,抱着梁季文的胳膊,不说话。
梁季文妥协了,重新躺到床上,抱着湛九江哄他睡觉。湛九江也是真的累了,又是哭又是咬,折腾了一个晚上,被梁季文抱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梁季文也不敢走,从空间里取了热水和毛巾,动作轻柔,十分小心地给湛九江清洗。
出国要办的手续很多很麻烦,首先就是钱的问题。美元不好换,人.民.币在国际上又不值钱,都说穷家富路,怎么说都要多带点钱走。家里那边其实不太支持湛九江出国,前两年有过留学背景的知识分子都成什么样了,万一什么时候又来一次呢?
要是再来一次的,这出过国的事情可就不好瞒了。梁妈妈是因为出国出得早,回来以后梁外公就带着她换了地方,又正好赶建.国,国内是比较混乱了,大家只知道她有个牺牲的大哥,这才让她钻了空子混了个好成分。
湛爷爷就更别说了,他早年的时候因为留学经历可吃不少苦,祖上留的那么多基业全给丢完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不希望湛爷爷出国的。西方国家日子过得虽然比华夏好,但身为一个华夏人,在西方世界,这本身就是原罪,他受过那些白眼,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但是同样的,因为他出去过,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j-i,ng彩,他同样舍不得把湛九江困在这里。虽然不甘心,但事实就是这样,在某些方面,西方现在确实是比他们发达,湛爷爷从那个民不聊生没有尊严的时代过来,比谁都希望能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些更先进的东西。
“哎——”湛爷爷加急的信往桌子里一塞,收拾了一身衣服拿了一点钱就往火车站走。
刚建国那会,他们家还是留下一些产业的,三个大茶园,五条街,十八个宅子,七千多亩田地,还有十一个厂子。一个家族四十多好血亲全死光了,这些东西自然都归了他。后来国家清算的时候,茶园、土地、宅子,除了留了一套老宅他全无偿送给国家了。
其实那时候国家对他还是很好的,出入都有专门的小轿车接送,每月钱粮不愁,也从来没侵占过他的财产,可惜最后得罪了人,所有的事情都成了罪,连呼吸都是错的。
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想报复的心理,收拾收拾东西,家里的东西只要有点价值的,他差不多都捐给博物馆了,然后联系了一点关系,带着小孙子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再次站到老宅子前面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其实早期的时候,厂子是被国家赎买走了,每月可以拿利息,不过怎么多年了他也没去拿过。这次来就为了取这笔钱的。政策变了又变,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但是一两万应该是有的,问了好几个地方,才把钱拿到手,给钱的时候那个办事员还盯了他好久,最后的钱连包都有一些装不下。
他也没料到这么多,拿到钱以后也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走,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要往前凑,然后在靠近公安局的地方住了招待所。
六万块钱如果在黑市里换的话,也就只能换六千左右,有点不划算,而且那么多钱带着身上也不安全,湛爷爷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在这里多待几天,换一千美金,其他的都买黄金,等到腐国在换也不急,这样还能算赚了呢。反正黄金怎么都是硬通货,怎么都亏不了。
湛九江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好久都没出去收东西,一开门看见湛爷爷在前面,湛九江下意识就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准备无视掉走开,结果湛爷爷就朝他走过来了。
“傻小子,看什么呢!”湛爷爷这几天可不轻松,一大把年纪了,骨头都要跑散架了,“大从呢?让他去给我买点白水羊头来,再打点好酒,你过来给我捶腿捏肩。”
湛爷爷的到来谁都没想到了,惊讶过后就赶紧殷勤地招呼着吃喝,湛爷爷吃完东西,小憩了一会儿,起来就让梁季恒给他买火车票去了。
“怎么不多住两天,明天江哥正好没课,咱们一起去玩一下呗。”
“不了。”湛爷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去老家,他可买了不少顶级的好茶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随意地道,“家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呢,燕京说得再好听也就那样,来过了就成。”
湛爷爷过来,晚上自然要睡湛九江那屋,湛九江那屋就只有个摆设,床是铺的好好的,每星期也都把棉被搬出去晒,就是没怎么睡过人,屋里也是被当成了储物间,被摆得满满当当的。湛爷爷睡了一下午缓过劲儿来了,空闲的时候就在屋里把玩东西。
“眼力见长啊,这屋里的东西都不赖。”湛爷爷听见推门的声音,他年纪虽然大了,但耳不聋眼不瞎,余光瞥见人影,细细把玩这手里的定窑瓷,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可不,这屋还不是最好的呢,上月我刚买了一件雍正仿的哥窑,待会儿拿来给你掌掌眼,真真儿的极品。”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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