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给齐雪磨出水泡的手上的药很有效果,一晚睡下,也没感到痛辣。
隔天大早起得床来,天色依然晴朗,大地一片明净,阳光睡眼矇眬般蹦出山间,懒洋洋地照在空荡荡的大地上。
跌在树梢上的雪片开始一点地融化,化成晶莹的水珠一滴滴沿着叶片流。
屋檐白茫茫的雪水也向下响着滴答声。
地面在昨天的严寒中已经风干,齐雪脚踏木屐,露出光洁的脚面脚趾,羊毛裤半折起,穿着轻巧的短袖厚衬,里面只着一身贴身长衣。手里正在努力对付木盆里的床单毛毯。
那床绵软的床单不仅生起许多皱折,还渗染上许多斑点的暗红色血。躺在床上的那几天,她没留意到,却在今早起床时看到了。那些暗红的斑斑血迹看得她一阵反胃,眼冒星星,望了一眼就不想再见着。
手忙脚乱地闭着眼连带那和暖的毛毯,想要尽数丢出房外去。却又犹豫了,这丢掉的床单是不能让她看见了,但一天没把那些血脂洗去,就会一直莹绕在她心头里,挥之不去。
也顾不得吃早饭,随意套上身简便服饰就来得后院的井水边。脚踩在冰冻的水盆里,也不觉得寒凉刺骨,只是一种痛快淋漓!
马不停蹄地,她似乎无法停顿下来,把这几天她穿过的衣服和被丹南阳碰触过的一切什物用具,都一一清洗漂涤过。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幸免!
直到了黄昏时分她才能停歇,此时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寸步难行,直愣愣地躺在侍女刚换上的被褥上,拉过还带着阳光气味的毛毯,随意盖在身上,她想呼呼入睡。
这一刻她是痛快的,起码能累到可以睡觉了,麻痹了身和心,就不用睁开眼睛躺到天亮了,也不再会夜半恶梦纠心。
似乎是进入了美梦中,她被一阵叫唤声惊醒,睁开迷蒙的双目时,看到卫灵担扰的脸。
“雪儿姑娘,你的手和脚已经冻得成了萝卜似的了,又红又肿。”她说这些话时齐雪翻了个身,拿冷背对着她,钻到被窝里不愿理她。
卫灵见她又要睡,不安地说:“我煲了萝卜水来,正滚烫着,你起来洗洗,就会好上许多。”
面对着她的依然是冰冷的脊背,卫灵又想去唤,却迟疑了。留着热气腾腾的萝卜水放在床头,帮房里的暖炉加炭,分量刚好能够用上一个漫长的夜晚。
卫灵是清楚的,自族长几天前的一个早上从她房里出来后,齐雪就一直没能好眠睡上一觉,她总是汗涔涔地醒来,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茫然四顾。
今晚恐怕也是她失眠的一夜了!不是因为心病失眠,而是那肿得如白萝卜的手脚,红通通的,圆滚肿胀,肯定痛痒难耐。
她也明白她为何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忙,她是想让身体的疼痛盖过心里的哀伤。
从老管家那里,她终于知道了齐雪的身份。从小到大她从没出过城堡下的村庄一步,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偶然只是从同伴中听到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以至,当她得知齐雪是齐族的人时,并没有敌对的愤慨,痛心疾首的厌恶。她还是那么勤恳地服侍着她,无半分怨言,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份内事,只要族长需要她做的,她都能做到。
天亮时,齐雪的手脚已经不能动了,她也不叫唤。却眉头紧锁,咬紧贝齿!
卫灵悄悄掀开被角,看到她红肿的脚腕,连脚趾头却贴在一起了。
她到族长房中,关紧的门证示着房里的人还未起床。
她敲了下门板,房里应了声:“进来!”
卫灵推门而入,穿过屏风,入眼的是一片凌乱。华丽的女式衣裙,小裤衬,还有男人的衬衣裤……。
散落在地上,桌案上,还有床沿边。不用抬头,卫灵就知道床上的两人必是赤裸裸着。她也不抬眼,弯身把衣衬一一拾起,低头把还可以穿的衣衬送到床边,转身到衣柜里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放到族长的手里后,就站在床柱边,低头顺眼,不动半式。
直到丹南阳的脚跨下床沿,她才弯腰为他穿上长袜长靴,披上厚皮大衣,扣上腰带。双手交握站立在一旁,做完这些连贯的动作,她都没看过旁边那位娇客一眼。
那美艳的女人也不在意,穿戴好衣裙后,娇媚一笑,自回自己的客房里去了。
“什么事?”丹南阳边洗脸边漫不经心地问。他昨晚夜半才回来,还不知堡里的事情。
卫灵依然低头,轻慢地道:“是雪儿姑娘,她的脚和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却不肯让我帮忙。”
丹南阳听了她的话,抹着脖子的毛巾丢落到装着热水的脸盆里,水花溅得他的衣衬都湿了。
他转身愤怒一脸,恼怒地瞪着卫灵,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般。瞪了几妙,他又烦躁起来,一屁股坐到躺椅上,不耐烦地喊道:“把水烟拿来。”
卫灵依然照做,熟练地拿来烟草,放到银质制成的烟筒上,送到丹南阳嘴边,划了火些,点上。
丹南阳咕噜吸两声,吃了几口烟,闭上双目,收腰吸气,后又挺吐出,混身松懈,他倒躺下椅背去,一副闲散不知世事的只识享爱玩的公子哥。
卫灵见到这玩意儿时感到很新奇,在族长不在时,也偷着玩赏过几翻。他很少白天吃烟,只是在夜半没能入眠时才吃上几口,卫灵也来侍奉过几次,等他吃了烟,睡下,就自回到房中去。
而现在,大白天的,族长居然也吃起烟来,他会不会吃了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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