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一路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全是季泽的样子。
不一样,已经不一样了,同样的面孔,不同的眼神。
以前的他永远都是默默地站在自己身边,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专注到怕自己会消失掉,感情深深地藏匿在自己的心底,无怨无悔到让自己心疼。
可是现在的他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陈天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颓然的躺到床上,真的一切都乱了。
季泽难道不是他的孟泽?他是不是在怨恨自己大学时曾对他的残忍,所以假装不认识自己,让自己难受?
想到这里,陈天的心里好受了一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连名字都只差一个字,这个人肯定是后世的孟泽,也许……也许……
陈天从来就不难为自己,没头绪的事就不会再继续想下去,反正他认定了季泽就是自己的恋人,以后就是把他追回来的事了,即使他已经忘了自己。
陈天信心满满的翻了个身,晕乎乎的睡过去。
“阿贵,你知道三少爷住在哪个苑里吗?”陈天嘴里衔着一草懒洋洋的问道。
李富贵停下手里的工作:“这个知道,竹青苑。”
“老大,你为什么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打听小少爷?从生辰八字到吃喝拉撒,从穿衣打扮到fēng_liú轶事,我求您了老大,我连小少爷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知道的这么详细。”
脸哭丧了一会儿,李富贵眼睛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噢,老大,你是想了解小少爷的喜好,好依此邀功对吧。”接着又自顾自的说道:“也是,自从老大你撞了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哪还会满足于在我们这个小院里打杂。大少爷和二少爷又是极为刚正之人,自然不好下手,所以你就想要从平日行事最为懒散的三少爷身上找突破。啊,一定是这样子的,你说是不是老大?”
李富贵终于把自己从“完美”的推测想象中拉回到现实:“嗳?老大呢?”
“我在这里……”
在李富贵四处找寻时,陈天的声音像幽灵一样从他耳后闷声的飘过来,把他吓得打了个哆嗦。
“老大,你干嘛走路不出声,吓死人了。”
陈天无视他的惊慌,面无表情的像个鬼魅一样靠近,突然:“你他娘的有病是吧!我闲着没事去邀功?你脑子让猪粪糊住了?我往哪去弄钱?啊?”
陈天说一句话,就拿着手里着扫帚柄打正慌乱躲避的人一下。等把话说完时,李富贵已经可怜兮兮的被他逼到了墙角,护着头,正曲腿弯臂的呈现出一种非常滑稽的姿势。
从对方的喜好开始着手,对症下药,似乎也不错哈,陈天乐滋滋的想。
看着被自己打到墙角里的人,陈天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随即拍了拍早已被他的喜怒无常搞得神经错乱的人,语重心长道:“阿贵,其实你说的也挺对,为了奖励你,今天院子里的杂草你就全包了吧。不用太高兴,看你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陈天把人家欲哭无泪的表情自动理解成喜极而泣,丢下石化中的人扬长而去。
微风徐徐,把岸边的柳枝吹拂的曼妙多姿。
陈天沿着河畔一直往前走,他会喜欢什么呢?
金银珠宝?否定!
倾世美人?又否定!
高官厚禄,再次否定!
他本身就是个富二代,自然是从钱窝里长大的,当然不会那么俗,喜欢金银珠宝、高官厚禄,最最重要的是,咳……自己也没有。
美人?除非自己有病。听说他本身就很fēng_liú,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勾栏红院。想到这里,陈天暗自发恨,以后在床上一定一定……狠狠地……哼哼。
小木人,对!就是小木人,陈天豁然开朗。
小时候跟随着爷爷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工雕刻,再加上自己比较有天分,也算小有所成。大学时送给孟泽的那一个手工雕刻的小兔子,他还一直珍藏着,喜欢得不得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陈天的思绪,似乎是从桥上面传来的。
陈天后退了几步,躲在被柳条的枝蔓遮住的大石头后面,探出两只眼睛看着桥上面的情况。
“你懂什么!滚回房间去,从今天起,一个月不许踏出房门!”男人年近六十,耳鬓后面微微有些白发,但中气十足,声音浑厚,投足间器宇不凡。想必是一个习武之人。
陈天再看对面,心里一阵抽痛,大脑又死机,怎么会是他。
少年的脸被打向一侧,白净的面颊上殷红一片,有几缕发丝狼狈的贴在被打过的地方。眼神中全是不甘,倔强的下巴骄傲的挺立着,如同不服输的小狮子一样。
少年自嘲般张开口:“是,我是不懂,爹全都懂。如果爹不懂的话,呵……娘怎么会死得那么惨,连死了之后都被人唾弃?如果爹不懂的话,怎么会答应让二姐嫁给刘尚书的儿子?真讽刺。”
少年的眼神突然变的怨恨起来,大吼道:“你本就是自私残暴,口口声声说着仁爱道义,可到头来呢,还不是……”
“啪!”
又是一声,这次的力道似乎比上一次更大,少年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陈天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一直忍着,咬着牙齿攥着拳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又被打了一巴掌,还跌在了地上,顿时额角青筋直跳,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反的站起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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