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脑袋已经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留在醉春楼?这里简直就是狼窝,幸亏遇上的是有钱有势人很明但不是色欲攻心的李怀瑾,万一下一次遇上个眼冒绿光的中老年大叔,二话不说强上了咋办。不行,想想就能恶心死,自己的t这辈子都不会对外开放。
姵姨给他画了一张惊天地泣鬼神能辟邪的画像,说如果他要是私自溜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揪出来。他瞅了那画像一眼,心下一凛,那是他吗,那明明是沙僧,估计自己走了也够呛能找到。
可关键是去哪儿,季府?想到这里,陈天的心就快速往下坠——
【他生病了,状态不好】【他生病了,状态不好】……反反复复脑子里只盘旋着这一句话。无尽的虚空漫上来,满腔的烦躁与疼痛。满脑子全是他的影子,不是孟泽乖巧温顺的样子,而是季泽翘着嘴角有些蛮横的样子,一颦一笑,全都映在自己的心里。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从过去到现在,一个个记忆的碎片都像落叶般埋到一个寂寞的角落里。
曾经的一切逐渐淡出自己的记忆,陈天有些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曾经的一切真的已经遗在了千年以后,孟泽的身影渐渐被季泽取代。在这个狂乱的世界里,唯一能带给自己真实触感的人只有季泽,只有守着他看着他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的躁动与不安。
日上中天,陈天还懒懒的趴伏在床上,不想动,什么也不去想,只想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
“小天陪我出去玩吧,”闭着眼睛假寐的人被聒噪的声音吵的无法安宁。
“不去……”
“是姵姨让我来的,他说你近几天可以不用接客,好好养伤。你受伤了?疼不疼?”幡儿嗑瓜子的声音相当清脆,一嗑一个响,瓜子皮到处飞。
“嗯……不疼,没力气……”陈天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幡儿压就接受不到他不想说话的信号,边嗑着瓜子还一个劲的聒噪,“姵姨今天笑的好吓人,你是没看到,手绢都遮不住她的嘴巴,她还说全是你的功劳。哎哎,听说今天城东有庙会,你去不去?”幡儿一个劲的晃着陈天,把他原本就混沌的大脑直接搅成一锅粥。
陈天往床里面挪动一下,幡儿的爪子就追随着他的身体摇晃一下,受不了了。
“去去去……你别晃了,我去还不行吗。”这孩子真不会看脸色,没看到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吗。跟他讲道理,比让牛弹琴还难,陈天拖拉着恹恹的身子穿上鞋,“走吧,不去了?”
“去,剩下的瓜子给你吃,”幡儿乐呵呵的笑着,把剩下的几粒干瘪残败的瓜子摊到他的手中,一脸满足的拉着陈天往外走。
形形色色的人从身边经过,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纷繁复杂,就像一个短暂人生的剪影。
有哭闹的小孩,有相亲相爱的新婚燕尔,有撒泼无理拧着自己赌博老公往家走的家庭主妇,有年迈的老妪,也有步履蹒跚的老伯,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昭示着一个无法弥灭的事实,自己在活着,是现在进行时。而那些遗忘在千年之后的记忆终究已成为过去。
城东的庙会的起点是商河桥,一踏上桥墩,身边的幡儿就站不住了,一会儿去这个摊上看看吃的东西,一会儿又去那个店里瞅瞅小玩意,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部件是空闲的,全都齐齐上阵。
“小天,你看这个好不好玩,”幡儿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皮质面具罩到自己脸上,白白的牙齿从面具嘴巴的缺口处显露出来。
陈天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脑袋,“没大没小,你该喊我叔叔。”
幡儿扯下面具,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你一点大人的感觉都没有。这个好不好看?”
幡儿又把一个小白兔形象的面具举到自己眼前,白白长长的绒毛耳朵竟带了一点可爱的粉色,陈天禁不住了一下,柔柔软软的。季泽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白白静静的样子跟小白兔有点像,陈天嘴角弯起,“好看,买下来吧。”
这次的庙会要持续一周,各种特色节目玩杂种类不计其数,排场一直从商桥摆到城东帝王庙。由于时间正好跟七夕重合,声势也就更加壮阔。听幡儿说,七夕那天晚上会更热闹,舞龙舞狮花灯会,杂耍戏剧猜灯谜,样样俱全。
幡儿直嚷着口渴,不得已,陈天只好带着他就近去了一家客栈。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跑堂的小二挥着抹布迎上来,相当热情。
“我喝水。”幡儿回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
看着小二语塞的样,陈天道:“先端些茶水上来,一会儿再点菜。”
小二领会,“好咧,二位客官您里边坐,靠窗那边还有空位子。稍等一会儿,茶水马上就到。”说着又挥着抹布离开。
幡儿把战利品——两个面具放到旁边的空坐上,靠着窗台坐下来,跪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陈天无心顾及其他,只是懒懒的坐着。
“你们听说了没有,近来边关不太安定,朝廷里的大臣和当今圣上出了不少分歧,龙颜大怒了。”
“可不是,听说季家的大公子镇远大将军将要奉旨回朝,共同商讨边关御敌大事。”
“哈,要我说,这季家已经在朝堂上占有半边领地了,就不知这君心难测,会不会……”
“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砍头的。”
声音越来越低,几个人围成一圈窃窃私语起来。陈天只
喜欢心甘情愿被掰弯请大家收藏:(m.dmbook.win),耽美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