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在手腕上的铁链子被毫无预兆的拧了一圈,本来就已经露出血的地方此刻已经凸显出白色的骨头,瞬间的冰凉过后便是无边无际的疼痛。额头上的虚汗一阵急冒,滴落在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干裂的嘴唇早已渗出鲜血。
“疼吗?”轻柔的声音却是刺骨的寒冷。
疼吗?好熟悉的字眼,在杏花村村头河畔的那个下午,季泽也是这么柔声问自己的……
虚弱的笑了一下,脸上虽然没了血色,却带了一种满足的幸福感。
扯动着手腕上的力度又增加了三分,这一次的声音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你到底是何人,怎会与季家小少爷一道?”
陈天任由他拉扯,活动了一下稍稍恢复知觉的脚,有些庆幸,他们没有把自己的脚也禁锢起来。
“朋友,”陈天抬起头与他对视,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白衣男子愕然的震了一下,这个人眼底蕴藏的那种柔软却又厚重的感情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太过相似。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衣男子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铁链,像触到毒物一般猛然甩开。怎么可能会是他,那个人明明答应过自己会回来,也永远把责任与重振大业放在首位,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人。而且爹也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男子站在三尺之外问道。
铁链下垂的重力勒的露出白骨的手腕锥心疼痛,陈天将铁链搭在腿上降低了一点疼痛,抬头道:“陈天。”
果然不是他,白衣男子拎起心神,语锋急转,“不知季小少爷都是什么时辰出府,一般去哪些地方?”
低笑起来,陈天无所谓道:“公子玉树临风,如仙风道骨,却不知有如此嗜好,喜欢窥探别人的行踪。”
白衣男子黑下脸,被陈天的云淡风轻刺得恼怒之极,飘逸的白色软袖横风扫到陈天的脸颊上,有些失去血色的脸上顿时凸显出几条红色的抓痕,渗着腥红的血丝。
不知怎的,陈天对如这个人的举动没有太多的气恼,隐隐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在涌动,极力叫嚣着要冲破而出。
意识到白衣男子即将离去,陈天开口问道:“我来这里几天了?”
“你不需要知道,”白衣男子哼声冷笑,“因为你永远不可能出去。”
***
心里饿的发虚,冷汗直冒,陈天意识逐渐飘远,真的很渴,怎么没人送点水。身子犹如在沸水滚炉与百尺冰窖中反复煎熬,有时冷彻心骨,有时却又转了如在火狱……
“用凉水泼醒,把他喂点饭。”
一桶冰冷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到陈天的脸上,淡蓝色的长衫早已变成暗灰色,溅落到膛上的水把衣衫浸湿,皱巴巴的粘贴到到一块,被铁链勒磨的血模糊的手腕早已结上暗红色的疤块,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冉竹少爷,此人还是不醒,会不会是……”
嘴唇紧抿的少年剑眉一挑,扬声道:“把浸了盐水的皮鞭拿过来!”
接过皮鞭,少年嘴角一勾,眼底尽是暗藏讽刺的冷意。
全身被皮鞭上倒勾的尖刺加上盐水的侵蚀刺激的火辣辣的痛,陈天被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折磨的全身痉挛,无意识的呻吟出来。
真的要死了,这种变态的折磨把陈天硬生生的从昏迷拖回现实……
少年把鞭子递到旁边的人手上,对上陈天有些涣散的眼神,冷然道:“很饿吧,想不想吃饭?”
陈天阖动了一下嘴唇,淡淡道:“嗯……”
“把饭端上来!”
不过须臾之间,三个人呈着丰富的酒菜端到陈天身边。
“只要你肯给季家小少爷写封书信,把他约出来,从今以后你就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每日都有比今天丰富的酒菜可以享用,怎么样?”少年似乎铁定陈天不会拒绝。
“冥币?”
“什么?”少年不明白陈天此话的意思。
伸出舌头把干裂嘴角处的鲜血舔干净,陈天坐起来虚弱的笑道:“跟把我带来的那个男人一样,去地府享受荣华富贵?”
少年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想死?我偏不遂你的愿……”
“咣啷!”所有的饭菜全都打翻在地上。
陈天有些气恼,他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可以继续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若是真是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
“先拿些饭菜来,反正我人已经在这儿,跑不了,吃饱了我自然就会乖乖听你们的话,把季小少爷约出来。”
少年想从陈天的脸上看出破绽,却被他虚弱无奈的样降低了心底的防备,“再呈些饭菜上来,”少年扬手道,谅你被关在这里,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
吃饱喝足,陈天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力气恢复了不少。只是恢复知觉的神经末梢,似乎更加敏锐的感觉到如蚂蚁般附在身上的噬痛感,疼痛到让人发狂。
手上的铁链被人解开,湿漉漉的手心被人擦干净,陈天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来。全身能够舒展开来的感觉真好,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双臂却被人悬空架起,鲁的被带到隔壁的另一个有桌椅的干净房间,身体被按到椅背上。
“按我说的话写下来,”冰冷的声音自上空砸下,笔墨纸砚工工整整的摊放在红漆枣木的圆桌上。
“你们禁锢着我的胳膊我没法写,”陈天无辜道。
趁着被身边的两个人松开的空挡,陈天环顾了一下四周,窗户外面水流的声音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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