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把自己整个人横到季泽和李怀瑾中间,遮挡住两人相交的视线。
李怀瑾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接过陈天递过来的竹伞,将解开的披风重新系好。
陈天看着还是面无表情的季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他刚才打下人的做法确实让人生气,不过自己做的也不够好,没有听他的解释就当场驳斥他,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少爷来说确实挺让他下不了台。但刚才看他跑掉,分明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自己的愧疚之感也因此汹涌而来,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
拿着披风和伞匆匆赶来,没有为什么,就自然而然的来到荷塘边。满池的荷花早已凋零,只剩下枯萎的梗叶耷拉着脑袋,成团成簇的浮在湖层上方,摇曳着,与整个苍茫的的天际连接成一体。
远远看到两人身影依偎在一起,一黑一白,一高一矮,该死的和谐,内心的嫉妒像水葫芦般疯狂的往外冒,蔓延到四体百骸。冰凉的雨滴落到已握的发白的骨节上,瞬间惊醒梦中人,只是不想让挂念的那个人受凉。
陈天撑开自己手中的伞,把季泽庇护到自己的怀中,伞柄塞到他手中。自己将手中的另一个披风展开,正欲给季泽披上,手臂却被推拒开。
“我不要……”季泽眼睛躲闪了几下,看到陈天只穿了一件单衣,石青色的长衫被淋湿了一半,心里酸酸的,支吾了半天才轻声道:“……你披上吧……衣服都淋湿了,我、我不冷……”
“你身子骨哪有我坚强,我皮糙厚的淋淋雨权当沐浴,来,听话。”陈天不顾季泽的推拒,执意要给他披上。
“咳咳咳……”李怀瑾轻咳几声,一国之主头一次被人如此忽视,“要不给朕披上?”
没有哪个人会在自己情敌面前示弱,早已忍了好久,哪还顾得上什么风度,“关你个打酱油的屁……事……事……”陈天回头,愕然住,嘴里不断呢喃这一个字。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再次遇到这个强吻自己的变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朕?季泽当日的话语浮上脑海,他是当今圣上……
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自己印象当中器宇轩昂、一呼百应的帝王形象结合起来,但‘伴君如伴虎’这句谚语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更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自己早已领教过他的深藏不露。陈天僵着脸弯起嘴角,挤出一个面瘫般的笑容。
跪还是不跪?这是一个问题。
披风的一角吹到伞外面,一阵风吹来,本来就被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陈天冻得有些发抖,嘴唇泛上一点紫色,牙齿咯咯的打颤。
“无须多礼,这里有没有外人,”看得出面前这个长相平平的男人挣扎着犹豫,李怀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呵呵,陛下果真是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不愧为九五之尊。不过您有真龙护体,祥云罩身,自然用不着这么制滥造的披风了,呵呵……”陈天抖了抖僵直的手腕,面不改色的扒瞎话。
李怀瑾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样子,薄唇如刻,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的沉默着,看的陈天一阵火大。
季泽低叹一声,接过陈天手上的披风,把伞柄递给陈天,替他把边角已经湿透的绛紫色披风系好。
这个傻子,本就是不打自招,即使见过面,季府中的下人也没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今圣上,而他一句‘陛下’就出卖了自己所有认知的一切,陈天……这是迎着钉子往上碰。
李怀瑾看着季泽帮陈天把披风整理好,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轻握了一下,只是瞬间又分开,心底某个地方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闷生生的疼。
“陛下,此人初入季府,不懂礼数,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陈天第一次见到季泽如此恭敬懂事的样,完全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中骄纵无理的刁蛮形象,有点生疏的感觉。其实还是活泼一点比较好,起码那样比较像一个有血有活生生的人,不像现在,眼神疏离,目光寒冰,令自己没有来的感觉离他很远很远,似乎被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李怀瑾笑得云淡风情,似乎对陈天无厘头的话语一点也不介意,“小泽都开口了,朕还能把他怎样,罢了,让朕好好看看他,看看能让小泽为之开口求朕的人长的什么样。”
语毕,李怀瑾撑着明黄色的伞靠近,陈天下意识的往后退,撞击着伞柄溅飞了苟延残喘在伞页边沿上的雨滴,顿时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冰凉的手指擦过脸面,来回摩擦了几下,陈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小天……”尾音暧昧至极,消失在朦朦冷雨之中,李怀瑾笑语吟吟,看着手上粘糊糊的白色糊状物。
“呵……呵呵……”陈天扯着嘴巴干笑,还能说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后悔啊,早知道就弄点防水的易容干粉,也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
季泽秀眉蹙起,从陈天一出现,他就在担心会出现当下这种局面,果不其然,还是没能避免。陈天的脸上白乌乌的纵横着一片,虽然没什么美感可言,但是原本颜如舜华的样貌已暴露无疑,俊朗的面孔挡也挡不住。
“陛下,雨势越来越急迫,我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落脚,有事稍后再作商讨。”不是不着急,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谎言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何必再作徒劳无谓的挣扎,季泽直视着李怀瑾。
陈天也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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