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抵达南门的距离愈来愈近,黑黢黢的夜空中,大片大片的烟花腾空而上,绽放出璀璨夺目的花朵,伴随着宛若箭矢般咻咻的声音,烟花的图案重叠在一起,一片消散的瞬间,另一片补了上来,源源不断。
江池看了一会儿,指甲抠在令牌的尖锐将江池惊醒,江池走的步伐加快,终于抵达南门口。
“现在出宫,没什么急事就回去。”江池特意将帽檐压低,就是为了掩饰,再加上江池长得瘦小,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侍卫长得人高马大,这个时间点还在南门口候着,对于达官贵族不能发的火,自然是压低了踩,此时江池就是那个被压低了踩的人。
江池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将令牌递给侍卫,“这是徐公公的令牌,为徐公公办事,还需要你们c-h-a嘴不成。”
“公公这边请,他不懂事,还请公公别放在心上。”另一侍卫听到徐公公的名字,连忙朝着江池道歉,卑躬屈膝的将令牌递给江池,将江池送了出去。
直至不见江池的踪影,一拳揍在另一侍卫脸上,“不要命了,徐公公你也敢惹,徐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听到皇上,被打的侍卫唯唯诺诺的闭了嘴,连个屁都不敢放。
出宫的那一瞬间,江池从里往外都传递一抹舒畅,那是自由的味道,就连s-hi透的背后江池都来不及顾忌了,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养在牢笼了的金丝雀,海阔天空任他飞。
江池找到y-in暗的地方,将令牌扔在角落,太监服被江池脱掉,扔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江池戴好了帽子,气定闲神的往前走。
京城,天子脚下,一片繁荣,尤其是在除夕夜上,整条街上,入目望去,一片红,灯笼挂着,光亮一片,街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江池饶有兴致的看着,摸了摸连一个铜板的自己。
江池咧着嘴笑,幸亏他留了后手,带了点首饰装在身上,这些都是翟煦派人送来的,江池也没拿多少,就拿了些小玩意儿。
江池急匆匆的跑到当铺当了些银子,心里有点慌了起来,要是被翟煦发现他不见了,还不得全城搜索,被抓回去,待遇可就不一样了,走的时候,帽子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江池连忙捡起来拍了拍重新戴上。
翟煦处理好宴会上的事后,一门心思赶到偏殿,连掩饰的想法都没有,看的辛柠怒火中烧,恨不得跑到偏殿掐死江池才解气。
黑黢黢的偏殿,安静无声,徐立立马打开了门,点了灯,翟煦迈入殿,一步一步踏进去,沉稳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空荡荡的殿内涌入一股寒意,翟煦没在殿内看到江池的身影,眸底倏地一寒。
“吩咐下去,全程封锁。”徐立心一抖,在触及翟煦冰冷的眸光时,趔趄的跑了出去,刚刚那个眼神,徐立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当场,全身血液倒流,冷到极致。
江池拼命朝城门口跑去,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城门口比较远,还差五米的时候,一匹骏马往后奔驰而来,不知说了什么,江池眼睁睁看着城门被关上。
额上的汗滑过眼睛,江池的视线有一瞬间的阻隔,城门被关,江池的心坠坠的往下,这意味着,翟煦已经知道他不在偏殿的事情。
冷汗留的更凶,冷风一吹,一片冰凉。
江池装作不在意的回头,在巷子里四处乱窜,戴着的帽子边缘s-hi透,江池擦了擦脑门,暗暗安慰自己,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稳住,藏得严实,翟煦不一定找的到他。
怀揣着轻微的希冀,江池给自己画了粗眉,肤色也抹黑了不少,光明正大的进入君怡客栈,开房住宿。
宴谌站在二楼,双眼放光的看着徐徐进入君怡客栈的小家伙。
可真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初费尽心思逃离的人,现在自己朝他走来了。
江池要了一间房,好不容易才掏出足够的盘缠,无视店小二鄙视的眼神,江池大方的上了二楼。
江池深知前不外漏的道理,在这个世道,失财是小,命丢了可什么都没了,江池还是保险为妙。
上了二楼,江池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是时刻把握消息的准确性,二则是为了逃跑做准备。
“江池。”宴谌的手撑在桌上,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好久不见。”
第15章:再遇弥虚
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江池猛地抬眸,对上宴谌言笑晏晏的脸,“弥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宴谌欣赏着江池看见他时的惊恐,唇角的笑愈发灿烂起来,闲散的搬着凳子坐下,就坐在江池对面,“你说,我们之间的账该如何算?”
“当初我给了你机会,你抓住了,现在,可是没有重来一次的说法。”宴谌的手有节奏的敲在桌上,每一声都狠狠砸在江池心头。
“你想怎么样。”此时的江池万分后悔选择了君怡客栈,京城客栈那般多,他偏生走进了这里,还遇到了弥虚。
江池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又陷入了那时的选择境地,前有狼后有虎,结果都是被吃掉,比起弥虚,江池宁愿被翟煦折磨,也不愿面对弥虚。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的抗拒,整个身心都不愿与弥虚有丝毫的接触。
宴谌很喜欢江池的挣扎,那种刻印在心底的恐惧。
宴谌收回手,指向江池,“我要你,你跟我走,所有一切,既往不咎。”
江池心里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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