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摇摇椅上跳起来。
金凌急跑在前,秀眉不自觉的拧在一起,这已是清儿本月第三次昏厥,每昏厥一次,她和九无擎就商量着换一次药方,可换来换去,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效果。这发毒的间隙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二人急匆匆来到客院,清儿的房里,慈、岑乐、苳儿都已经到齐。娉儿的哭叫声在房里回响着。
金凌走到走廊台阶的时候,就看一滩黑色的血渍,自上而下的喷撒在高高的台阶上,她看着不由得心情一沉,娉儿凄惨的哭声令她觉得非常之难受。东罗说:“刚刚清儿小姐在走廊上玩着玩着,忽然说肚子好痛,想跑下来找她母亲,才走了一个台阶,从就吐血,自上面滚落,当场不省人世!”
这台阶,不算高,七八级罢了,但够孩子受的了。
进门后,几个女人纷纷让开,金凌看到鼻青脸肿的孩子正倚在娉儿的怀里,小脸上多处擦破皮破了相。
有婢女低低在叫:“爷来了,爷来了!”
众道目光全冲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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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院,九无擎很少过来,一般情况下,要给孩子看诊的话,多半在红楼。
这是他第四次走进来,前两次也是因为孩子昏厥了,才来探视的。他对这她们父女俩很冷淡,也没有正式在府里宣告了她的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客院的孩子是公子的孩子,派来服侍的侍婢嬷嬷都是府里资深的。
金凌知道他怀疑过孩子,曾用血子花来验证他们之间的血脉关系。
那血子花很不可思议,若是亲骨,两种血交融于花骨朵上,它在会瞬间间绽放,若不是,它会立刻枯萎。
那天,血子花开的异常灿烂,她第一次见识到了它的神奇。
*
慈回过头,穿着朝服的九无擎和那女人相携而来,心头再度刺痛了一下。
慈深深的睇着,这些日子,她几乎见不到他的面,白天他忙着公事,晚上,他关在红楼了哪也不走动。活了这么多年,这番她可真真是受尽欺凌。她心头怀着哀怨无处倾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行了一礼,默默让开道。
岑乐殷殷的看着自己新婚夫君,多少日子了,也只有在他回来的时候,才能远远的见上一眼,她真羡慕红楼里那位,天天能看得见,得着。真好。瞧,又是她陪着爷过来的。
苳儿怔怔的瞅着,一身朝服的他,真是英姿俊拔,自那日一谈,他再没亲近与她,哪怕她生了病,他也没有再看一趟,只让东罗传了一句话:“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珍惜,谁会珍惜?”
他真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的确无情。却为何独独对这个不起眼的女奴这般好,真是让人费解。
娉儿听到那声低叫,立即回过了头,抹掉脸上的眼水,看清来人,急急忙忙的放下孩子,往地上跪了下去。
“爷,到底怎么办才能救清儿,求您想想办法,再想想法子吧……只要能救孩子,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甘心的,求您了!”
她拼命拼命的磕头。砰砰砰,头叩的非常响,令闻者落泪。
九无擎将她扶住,瞧见她额头旧疤有血渗出来,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会尽力!你怀了身子,自己保重,别再动了胎气!”
金凌有点不忍观之,这真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幼年在烽火里九死一生,豆蔻年华遭逢劫难,如今,养了四年的孩子命将不保,未婚夫生死不卜,肚里的那块更有流胎的迹向——真是命苦。
娉儿忍着悲伤,手不自觉的捂着小腹,点头。
他坐上床,将清儿扶了起来,细细审视了一番那张受伤的小脸,再冷硬的心,看到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会心疼。
“金儿,把药箱给我拿过来到!”
“哎!”
金凌将背着的小药箱放到床上,看九无擎诊脉。
半晌后,他冷怒着一双剑眸,抬头沉叫了一声:“把所有人接触过清儿的人通通集合过来。”
金凌从没听过他如此厉色过,心头不由得急一跳,忙问:“怎么了?”
“有人下毒!”
九无擎沉沉吐出四字,狠狠扫过眼前惊疑莫辩的众人。
慈脸孔不由大变,如今整个公子府皆由她在打点,这清儿若只是病发,与她无关,若是叫人下毒,那她就要担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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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站了一大票奴婢,几个女主子都在。
九无擎初步给清儿做了去毒措施以后,自房内走出,坐在首位上,淡淡一瞟,说:“我不针对任何人,只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公子府绝不留内奸……慈,从你开始
……说说你们这一大半天各自在干什么?”
但凡服侍娉儿母子的皆是亲信,这亲信里出现奸细,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
古来,嫡庶之间,常有争斗,可那多半出现在嫡有所出的情况下,现在这种情形,她实在没有必要对付一个完全没有威胁力量的孩子。
她才不做这种愚蠢的事!
但是毕竟她曾和清儿接触过,交代一下行踪也是必须的。
可她还是不觉的皱了一眉,想了想,方道:“妾身早上时候给清儿做了一盘点心,送来客院只坐定一会儿,那点心众人都有吃,皆无事。午后,妾身午睡醒来在园中摘花,才知道这事,便急匆匆赶了过来。爷,清儿是爷的孩子,便是妾身的孩子。妾身怎会心肠狠毒的加害与她?况清儿如此可爱,妾身喜欢都来不及呢……”
慈表达着她对于清儿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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