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凶巴巴的,倒是很像九无擎的口吻,她几乎可以想像他说这话时那藏于面具底下的隐怒目光,以及那斜脸的样子,必是不快的。
问题是:这家伙什么时候和九无擎勾搭在一起了?
她嘴角一抖,疑狐的瞟了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说了我不是坏人!等这事了结了,我们认亲!”
金西咧着嘴,脸孔是陌生的,眼神是亲切的,语气是热络的。
很自来熟哦!
房门忽然再度被推开,似有人走了进来。
金凌神一凛,每个汗毛都竖立了,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金西头都没回,扬着眉,笑:
“没事。你的人……逐子……”
话音才落下,屏风外,绕进一个人来,手上捏着一只麻袋,扯下人皮,果然露出逐子笑融融亲切的脸孔:
“主子!没事吧!刚刚,可真把我吓坏了!”
这一个多月里,九无擎曾带着她自暗道而出,去见过了逐子,还和龙山三煞碰过面。
为了金凌的安全,九无擎刻意让逐子化作红楼的侍卫,亲自守护金凌。后来,东罗被调去兰苑,他自也跟了过去。
如今的金凌虽是失忆,但对逐子的感觉并不排斥,她一早就认可了他是自己以前的随从。此刻看到他乍现,她不由得松下一口气,连忙点头打招呼:
“没事没事!一切顺顺当当的很……嗯,对了,可看清那些是什么人物?”
“都易了容,夜色重,看得不太分明!不过,有这个女人在,想要顺藤瓜,不难!”
逐子答着话,然后将目光落在金西身上,这人是友是敌,他还真看不分明。
金西鼻子,无辜的眨眨眼,辩解了一句:
“我真是‘好人’!”
语气甚委屈。
逐子睇着,依旧表示怀疑。这人,刚刚才结识。能道破他的来历行踪,若是歹人,那会有大麻烦。
金凌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也在纳闷他为何出手相救,嘴上慢吞吞的道:
“通常好人都不会把称自己是好人。一个能混在他们阵营里的人,想要和好人沾上边,肯定有困难!但基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这一原则,权当你是好人吧!好了,两位,废话就不说了,突围!咱不能给我家夫君拖后腿……嗯,把这人扛上,走人!”
她催促着,意外的收到了几缕来自金西眼底那奇异闪过的小小的失望。但很快,他又笑开。
两个男人二话没说,将绮姑姑装进了麻袋,逐子打头探路,金西背着绮姑姑紧跟其后,金凌断后。
门口,两个侍卫已经被点倒,正以偷睡的姿态倚坐地上。
院子里,仍是一片漆黑,破晓前的黑暗,犹为的深凝,显得很安静,一行三人,熟门熟路的往后院而去。不一会儿,到了一处黑耸耸的小矮林。一道小径通向深处。据说那是后门。
正当他们想穿过去的时候,数道长箭破空的声音冷不伶仃自林子内穿出来,逐子一早就感觉到了,心头一惊,沉一叫:“小心!有暗箭”
长剑出鞘,几声“叮”声后,几支箭羽被斩落,另有几支深深没入青草萋萋的泥层。
三前的空地上了,同一时间,几十道劲健身影,自拱门外、阁楼上、矮林里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了起来,赌了一个水泄不通。
糟糕极了,他们的行踪,居然暴露了。
金凌睁圆眼,目测对方人数,得出的结论是:敌我力量过太悬殊了,何况他们还带着一个绮姑姑。
另外,她不知道金西所说九无擎就在庄外一事是否属实,如果他真已经来了,应该亲自进来才是,他没有现身,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没有真正抵达这里?
当然,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从东罗被打晕,到他醒过来去报信,这当中必有一个时间差,无擎想要在时间上把这个差距调整过来必然有一个过程,哪怕她事先在府外安排了逐子和三煞他们在暗中盯梢,这当然仍会有一个衔接过程中的盲点。
其实,她最最纳闷的是,在公子府的时候,绮姑姑怎么没有把东罗一刀捅死,而仅仅只是把人打晕。这里面只怕还另有玄妙。
思绪转的飞快。
说是迟,那时快,就这会儿功夫,包围他们的人墙打开了一个缺口,那个冒牌的桐副尉走了过来。
光线太暗,金凌看不到那人的神色,只有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公子青,倒真是小瞧了你。”
“好说!”
金凌淡
淡一笑,挑着纤纤下巴,傲傲的道:
“姑我没别的兴趣,只要挑了我的兴趣,就爱揭人家老底,尊驾惹我之前,就该明白我是怎样一个角色的不是?”
她一时不记得公子青该有怎样一种姿态,思来想去,觉得说的狂的一些总不会有错。
那人敛笑,冷冷一横,没接话,那双在夜色里咄咄发亮的眼珠子落到了她身边人身上,声音更冷了几分:
“还有你,金西,养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细作!那番里这女人落在拓跋弘手上,想必也是你去给九无擎通风报信的吧!你一直在怀疑九无擎的身份,所以就和这女人顺势布下一局,为的就是查九无擎的底。怎么样,如今查明白了么?”
金西并不意外自己的目的被这般轻易拆穿,将身上背的人放到地上后,呵呵一笑:
“如今若还不清楚,金西就太对不起夫人和您的栽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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