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来,我捧在手里,只听他说:“十日前我便到了菩提城,这个宅子原是我父亲的一处产业,年久失修就荒废了。为防外贼,家父有意让工匠把内部设计成迷宫模样,地图收藏在他的书架上,我小时候看过,记了个大概。”
有钱人的别墅真多啊……
“夏奏他……”项澄音见跟我形影不离的夏奏至今没有出现,而且我还饿成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依旧要问个清楚。
“他……”我扁着嘴,哭了,“他死了……哇啊啊啊啊——”我放声大哭,嘴张得比盘子都大,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我哭了一会儿,抽泣着,把夏奏怎么调虎离山,自己却光荣牺牲的英雄事迹告诉项澄音。
“见到尸体了吗?”项澄音比我冷静多了。
“没有。”我抽了一下。
项澄音把手按在我脑袋上,“没见到尸体,永远别以为一个人死了。”见我呆呆地看着他,鼻子底下还挂着两条鼻涕,他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当初你也以为我死了!”
我破涕为笑,“那……那他也许还活着?!!”
项澄音见我高兴成这样,忽然冷下了脸,颇为不爽地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一抬,又是那副倨傲模样,“死了之后尸体找不到也是常有的事,他若还活着,怎会不来寻你?”
我一听,眼泪又流了出来:“夏奏嘤嘤嘤——”
见我又哭又笑的,项澄音无奈,背过身去不看我。
哭了许久,我也累了,红肿着眼睛,拉了一下项澄音的衣角,他转过身,见我哭成一个猪头,嫌弃道:“丑死了。”
“你们项府……是不是得罪了……祈岚教的人?”
项澄音一愣,皱了皱眉头,“大苍自建国以来,发生过四起灭门惨案,前三起都已查了个水落石出,唯独我项府这起,这么久以来,无人问津。一路行来,我就暗自揣摩,会不会是祈岚教得了御令,官府无人敢查。”
“你妹妹是不是得罪了皇上?”
“她已被打入冷宫,宫里口风甚紧,全无消息。”说到这个,项澄音很是低落,“你为何忽然问起祈岚教?”
“那天追杀我和夏奏的人,听说也是祈岚教的。只是……”祈岚教的杀手为什么放过我还给我银子?这一点我真是想不通啊,他们杀了项府五十几口,如此残忍,难道会看我可怜就讲文明懂礼貌?
“只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就快轮到我灌顶了,也不知那个老头子有没有本事将我变正常。”
“你说的老头子是……七世上仙风凝夜?”
“是啊。”
项澄音用一种略带嘲笑的目光看着我,唇边浮现一丝笑纹。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加国庆快乐哦
☆、这不科学!!
项澄音带我来西莲寺一路怕再遇祈岚教杀手,一开始扮成农夫,推着一车稻草,我蜷缩着躲在里面。
由于我抽到了最后一个时辰,到达西莲寺的时候,夕阳西下。
西莲寺位于菩提城中央,由若干大殿和东西两边禅阁组成,据说是大苍最大最宏伟的寺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且不说用镀金砖搭建和用宝石镶嵌得金碧辉煌的大殿,单看那十几米高的镶白玉塔柱,也大气得让人叹为观止。橙黄色的夕晖洒在镶白玉塔柱上,给塔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金色的塔柱和它们周围层翠的菩提树交相辉映,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诗句“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仿佛情景重现。
我哇哇哇地赞叹着,项澄音飞快抱起我,冲进了西莲寺。项澄音交了号码纸,跟着百来号人排着队。我伏在他耳边问:“杀手会不会埋伏人群里?”
“上仙灵力非凡,无人敢贸然闯寺,西莲寺内绝对安全。”嘴上虽这么说,项澄音仍然把帽檐拉得很低。话说他打扮成农夫的样子已经够不引人注目了,手上还抱了一只土里土气的白狗,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吊丝。(你终于认清自己土了)
我伸长脖子四处张望,都快轮到我灌顶了,都没在西莲寺范围内看见夏奏的影子——他知道我这个时辰灌顶,若想来找我,必定会出现的。
“公子公子。”我讨好地冲着项澄音傻笑,“要不咱们先让别人灌顶吧?我们排到最后一个去?”
“给我个理由。”项澄音也是个软硬不吃的!
“呃……”我的桃花小眼滴溜溜转,“后面那几个人年纪都比我们大,咱们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尊敬长辈,俗话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我们身后大概还有四五十个人,那场景就好像春运的时候在排队买火车票。项澄音回头看了一眼,释然道:“若直到灌顶结束他都未出现,你会如何?”
这儿的人都比我智商高啊,一个个都会读心术的?我捂脸埋头,项澄音报复性地恶狠狠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嗷地痛呼一声,他纵然一脸不爽,还是转身走到队伍最后。
我忽然想起夏奏临走前说,三公子对我有情。有情?!他这个样子叫有情!!!(诗曰:万水千山总是情,谁说奸*情不是情……)
灌顶流程很简单,信徒先向上仙行大礼,上仙回灌顶礼,然后就结束了,所以前面四五十个人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当轮到我时,夏奏仍然没有出现。
我落寞地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跟他一起走到灌顶的地方。那有一个暗红色的帘子,帘子边站了四个西莲寺的僧人。这里的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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