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妍握紧拳头,想咬牙都觉得牙龈酸胀,没力气了。
“你嫌十套少呀?那我赔你一百套,好不好?”
沈妍哭笑不得,“你……你以为我心疼衣服吗?是衣服穿你身上太难看。”
“还是妹妹体贴我,妹妹的衣裙怎么能难看呢?我觉得很好看。”沐元澈两手拈起裙摆,转了一圈,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又掐了一朵山茶花在头上,“我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却没有可配的钗环,妹妹也不说借我几只。也不怪妹妹,谁让我现在一文银子都没有呢,有漂亮衣服穿、有鲜花戴就不错了。”
沈妍哭笑不得,想捶他几拳,却有一种无力感,怒呵:“不许再管我叫妹妹。”
“我已经入了沈氏族谱,不叫你妹妹叫什么?”
听汪仪凤说沈家在彬州一带族人不少,沈家庄的人拜的也是同一个祖宗。沈承荣高中状元,为避开汪仪凤母子,就杳无音信了。凭他的品,是不会念及情份跟族人来往的,难道他自制了一本族谱,自己当上凭空出世的祖宗了?
“你入沈氏族谱、认沈承荣为父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你也不是兄妹。”
沐元澈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不是就不是吧!我也不勉强。”
一个婆子过来,说:“大掌事,归先生找你。”
“嬷嬷,有馒头吗?”沐元澈促侠的目光扫过沈妍的部。
“姑娘饿了?厨房里有豆浆、馅饼、糖果,老奴去拿。”婆子真是好眼力。
沈妍想起馒头在沐元澈身上的妙用,心里因他的可笑憋的那口气顿时烟消云散,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她觉得光笑还不能表达她的心情,又抡起拳头向沐元澈砸去。此时她打沐元澈并不是因为恨,而象是朋友之间打闹玩笑。
沐元澈轻呼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胳膊,咧了咧嘴,白净的面庞更显苍白。
“你没事吧?”沈妍知道碰到了他的伤口,赶紧扶住他。
“你亲手帮我换药包扎,肯定就不疼了。”沐元澈扭扭捏捏耍起赖皮。
“懒怠理你,我还有正事。”沈妍叫来伙计给沐元澈换药,她就去见归真了。
归真在房间挪步,满脸焦虑,看到沈妍,忙迎上来,说:“老程不见了。”
老程是沈妍和归真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人,两人对他的关注程度很高。这几年,归真治疗老程,也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丝毫不亚于亲人。
“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现在三天泡一次药浴,昨天该泡药浴了,伙计找不到人,就来问我。我才想起这几天都没见到他,跟他同屋住的伙计也说他两晚没回来睡了。我们都以为他去制药作坊,就派人出城去找了,那边的人说这几天都没见过他了。”
“他没跟人说去哪?也没留下字条书信之类的?”
归真皱眉叹气,“他要是会留字条书信了,还用给他治疗吗?”
现在,老程还处于失忆状态,身体也没完全好,平日他出门不多,却也不会走失。他以济真堂伙计的身份办了临时户籍,都由归真收管。归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见他没带上临时户籍,办不了路引,估计他也走不远。
沈妍脑子一团糟,她冷静了半晌,示意归真跟她出去。两人来到储藏药材的库房,里里外外仔细查看。老程只要到济真堂这边,就常帮伙计翻晒药材。如今他悄无声息不辞而别,就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就是药库了。
“归先生,你能看清地上的字吗?”
药库门口的泥灰地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字体和图案,是老程所为。使婆子打扫收拾过,字体和图案已模糊不清,隐约还能看到浅显的痕迹。
归真摇摇头,说:“这几个月我经常见他没事乱写乱画,也不知道是什么。”
“妹妹在看什么?”沐元澈把几个牛馅饼卷在一起,双手捧着,吃得满嘴流油。那姿势、那神态就象贫下中农吃地主家的食物,少吃一口都觉得对不起党。
“吃货。”沈妍把金财神送她的“美名”很慷慨地转送给了沐元澈。
归真满脸纳闷打量沐元澈,“这位是……”
“是我昨晚诊治的伤者,我让伙计把他们的医药费、食宿费都记了帐。”沈妍白了沐元澈一眼,看着他的吃相,又不禁摇头苦笑。
“也好。”归真正为老程失踪烦心,没心思理会沐元澈。
“妹妹也太小气了,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还要医药费,我身上可是一文钱也没有。”沐元澈大口咀嚼,仿佛不吃馅饼就要吃亏一样。
“不要紧,你可以给我打欠条,我自然有本事把钱要出来。”沈妍见沐元澈看着地上的字体和图案,满脸沉思,问:“你能看清吗?”
沐元澈眼底闪过凝重,他犹疑片刻,摇了摇头,反问:“这是谁画的?”
“药房的伙计。”没等沈妍开口,归真就一句话遮掩过去了。
沈妍叹了口气,说:“归先生,你安排几个伙计去找找他吧!”
归真仔细看了沐元澈一眼,眼底闪过疑虑,没多说,就安排人去找老程了。
“这牛馅饼可真香,我自去年离开京城,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身上有伤,又要服药,少吃食,油腻的食物会和药相克。”沈妍看他那副吃相,除了想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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