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名利二字去的,也或者像你,是为了天下百姓去帮她的,但我不同,我眼中既无忠孝仁义,也无名利,红尘十丈,我不过是看戏人。何苦去趟这浑水?”
宫神官倒是笑了,“你这孩子,说你眼中无名利,我信,若说你心中无忠孝仁义,我是不信的。若是你眼中无仁义,你怎么会为了几个朱府的下女请旨冒险?”
被揭底了,戏唱不下去了,乔羽倒也不介意,恢复了轻松的神态,“唉,好人难当啊。”
看看院中又哭又笑的霍三娘,“你想扶毓熙上位吗?”
“唔。”宫神官轻轻应了一声,将她的酒樽添满。
乔羽盯着樽中淡粉色的美酒,“圣上想让谁继承大统?”
“不知。”
乔羽突然想起苗人养蛊之术,将若干的幼虫放在一起互相厮杀,最后那个活下来的,才是蛊。连那个端坐在霞光万丈的玉台之上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存着这份心思,她对这个朝堂还能有什么奢望?
“乔羽。”宫神官看着她。
“你让我好好想想。”
“哦,对了。我跟冠卿的大婚订在什么时候?”
“下月初六。尚有半个月的时间。圣上的确是很喜欢你,今日找我去,说的都是你的事。都是按皇女的大婚时的例子行的礼。”
乔羽仰着头,眺望夜空中的明月,久久没说话。“什么时候了?”
宫神官道,“酉时已过。”
“什么时候关城门?”
“戌时。”
“我先走了,十日后回来,给你答复。”
冠卿正跟宫叔父坐在厅中低声地聊着什么,但两人一直在关注着宫神官和她。见她俩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知道她们已经谈完正事,便起身走过去。
乔羽笑着拉着冠卿告辞了。
宫神官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感慨万千。
“怎么了?”宫叔父关心地问。
宫神官拉着他的手,宫叔父一惊,她的手心涔涔的都是汗,“这孩子,太出乎意料。”
今夜凝眸秋水多【1】
夜风习习而过,轻柔地像那倚门小倌的裙摆,偷了两分旖旎的香气,心满意足地陶醉在青石路上,迷乱了方向,匍匐前行。
那小倌半低着头,翘着指儿,甩着香艳的帕子,口中轻轻地唱着,“...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一个路过的女子,听得酥麻了半边身子,两条腿不由自主硬生生地转了个弯,走上了台阶。
那小倌微微一笑,拿帕子遮住了脸,扭着腰进去了,走走停停,不时回首抛个媚眼,勾得那女子失魂落魄得随他去了。
另一个小倌低头仔细地捻着裙摆,顶上了刚刚的位置,将这面临闹市的大门口,暧昧成了后花园,艳帜高涨。
而无论是欲语还休的风情,亦或火辣辣的香旎,都无损大门上那三个字的金光万丈,鸳鸯阁。
不过一个月的光景,鸳鸯阁的后庭,便多出了一个湖来,湖心有雅致的水榭一座,此时其上设宴,正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其中桌下、裙间、背着光处,娇吟喘息,此起彼伏,缠绵温存,不可名状。
而场中红锦之上,却有一静一动两个身影,动者,裙裾翻飞,赤足如玉,静者,怀抱琵琶,十指疾乱。
舞者,正是青锦,乐者,正是郁堂。
青锦舞姿柔媚,娇若无骨,一双媚眼,所及之处,女子心神荡漾,恨不得将他立刻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郁堂却直直挺着腰身,端坐在玉墩上,一双俊目眺望着远处,张口吟唱:
“今夜凝眸秋水多
座上君子莫吟哦
相逢本是在雨夜
自有琼珠打芰荷
歌一阙,怜影多
不求席间有和歌
灵台不解三分语
却将一分纸上磨”
“嘿嘿。”坐在首席的女子突然笑出声来,“肖阁主,你这鸳鸯阁,果然是不负盛名。”
肖沉碧依旧是一袭红衣,顶着一脸城墙厚的浓妆,陪坐在副席。“呵呵,徐帮主过奖了,能进徐帮主法眼,那是我鸳鸯阁的荣幸。”
肖沉碧抬手一招,青锦停了下来,衣襟去势未止,还在风中翻飞,直觉临空欲去。
徐帮主拊掌大笑,“妙人儿,早就听得鸳鸯阁中,一文一舞,一静一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肖沉碧笑着朝场中飘了一眼,青锦已经走了过来,跪坐在徐帮主的身侧,向她敬酒。
郁堂暗自叹口气,今夜少不了又是恶梦一场,放下了琵琶,正准备将它递给小厮,忽然水榭通往岸边的廊桥上,传来一位女子的歌声。
“今夜凝眸秋水多,
未知君子意如何?
相逢一刻春忽至,
润物琼珠打芰荷。
词一阙,自吟哦,
遥遥万里有和歌。
灵台能解七分语,
只把三分纸上磨。”
座中人皆一惊,纷纷向廊桥上望去。只见那九曲廊桥上,有两个身影越走越近,歌者正是走在前面的一位少女。
待两人走到席前,众女子不禁嗤笑出声,来者一女一男,衣衫上污迹处处,两人发髻蓬乱,灰头土脸,几乎连本来的相貌都看不真切,可谓狼狈之极,倒是肖沉红眼前一亮。
徐帮主上下打量了来者几眼,使了个眼色给一边的副手。一位满面笑容的中年女子站了起来,“请问两位朋友,来此所谓何事。”
少女垂目低笑,“来此鸳鸯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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