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远更意外了。
他撇下餐桌上逐渐烂醉的两个人,拉着我上楼回到房间,电视没关,现场嘈杂,锁上门的那一刻世界才安静,只剩我们两个。
接下来应该会亲吻,要做/爱,像之前的晚上一样,我想,脸又热起来,浑身都在发热。路择远来抱我,没像往常带着我往床上倒,倚上墙壁,两只手卡着我的腰,很紧,背后是他贴了多年的lou reed的海报。他亲我的下颌骨,顺着线条摩擦,有点发痒,等他吻到下巴,又顺势去描摹我的嘴唇,我微微开口,勾了舌头去邀请他,亲吻由此才s-hi润起来。
四周过于安静,接吻的声音愈发情/色,路择远亲着亲着就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不满,想要更多,主动用舌尖滑过他的牙齿,他向后躲,顺便控制住我的下巴。
“干嘛啊,”我皱着眉头又要往前蹭,“不做吗?”
路择远眼睛明亮,提议道:“我们去拿鱼吧,我们去拿鱼好不好?”
二十分钟之后,我的激情退去,坐在郑文川路虎的副驾上,握着安全带,满脑子还在琢磨我当时买这三条鱼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毕竟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最后还会影响到我的性生活。
路择远本来想偷翟宗耀放在门口托盘里的钥匙,没能成功,被他哥发现之后收赶回房间,还收了手机。没过多久,郑文川就来敲门,打定主意跟翟宗耀对着干,递了串自己的车钥匙进来,晕晕乎乎的话都有点说不清楚,反正就鼓励我们年轻人想干什么大胆干,千万不要向邪恶势力屈服。
邪恶势力本人已经抱着酒瓶在沙发上睡着了。
路择远开车,一路上兴致勃勃,稳稳当当行驶在马路也像是参与某种探险,临近十二点,深夜的街上车不多,我的手机还在裤兜里,翟宗耀似乎喝大了也忘了这茬儿。微信不停有人在给我发照片,大多来自李卓一和蒋三七,少数几张来自罗冬冬和任冉。
等红灯,路择远把手机从我手里抽走,“干嘛总看别人的照片,”他说,“谁才是你的意难平?”
“你是你是。”我侧过身,缩在座位上,认真又听话地看他侧脸。
小区附近没什么人,起码明面儿上看不到扛炮的,没准属于我们俩风口浪尖的十五分钟已经过去,互联网更新交替,终有一天只变成别人偶尔会聊到的一个小小话题。只在我们两个之间,每分每秒都无比真实,不再像虚幻的故事,只在深夜浮现于梦里。
路择远把车停在路边,赶上小区唯一一家还没关门小卖店正在收摊,老板把摆在门口的冰柜往屋子里推。我跟在他身后,他和这个狭小老旧的空间难以融合,有种怪异的好笑。路择远一排一排找,最后在极不显眼的地方终于翻出两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剂。结账的时候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没带现金。
我退到门口等,看他拿出我的手机,顺利的用指纹解开锁,扫码付钱,一气呵成。
老板笑得迷了眼,挺着啤酒肚道,两对儿啊,年轻人玩儿得开哟,快回吧别让姑娘们在家等着急。
我催着他出来,问他什么时候弄得指纹,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出门之前,你的密码太好猜了,”路择远把东西装好,出来贴着我的肩膀问:“你等着急了吗?”
好猜吗?190312,我前段时间才改的,和路择远重逢的日子。不过无所谓,没准能顺利解开这个锁,也是路择远式的“命中注定”。
“有点儿,”我去牵他的手:“不是回去拿鱼?”
“鱼又拿不了一晚上,”他扣着我的手指紧了紧,黑色的塑料袋挂在中间晃晃悠悠,“家里的也快用完了。”
行,他说什么是什么吧。
我领着路择远回家,他从我那儿把钥匙拿走,偏要自己开门,好像这样才会显得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管谁开门,这儿都是我们俩的家。”我这么同他讲。
路择远超级兴奋,被遣返回十八岁,完全站不住,哪里都要转一转,还要拉着我,搞得我也跟着他参观了一圈儿我住了二十来年的房子。家具、瓷砖、摆件、海报还有唱片,所有都是陈旧的,但好像又新了那么一点儿。
“喜欢,”路择远拎着水壶到阳台上浇花,“住在这儿,永远也不会离你太远。”
“是,”我从后面抱他,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超过三十米,我就得站到窗户外面去。”
“那你得再近点。”路择远把该浇得浇了,放下水壶,这架子上的一排植物其实也就铜钱草长得格外旺盛。
我收紧手臂,和他的腰背贴在一起,“这样够近吗?”
他转了身,把我抱回客厅,我两腿打开夹紧他的腰,由他安置在摆放鱼缸的桌子上,他亲了亲我的下巴当做安抚,短暂地离开去袋子里拿刚买的套和润/滑。我坐在桌子上比他高一点,要低着头才能和他顺利接吻,鬓角毛茸茸蹭在他的脸颊上,路择远说:“还能再近一点。”
鱼缸里的自动投食器在好好运作,几天没人管也不大影响,三条鱼活蹦乱跳的,显然已经适应了定点开饭的新生活,直到迎来短暂生命之中的第一次海啸。
路择远j-i,ng力极好,我全程攀着他的肩膀,又在担心鱼缸。水波撞击,起起伏伏,像是微型的大海翻起风暴,三条小鱼在其中横冲直撞,那条肚子上有黑鳞的又在装死,随着涟漪摇摆。路择远倒没有喊我专心,临近结束,他终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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