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从那天开始整个人魂不守舍,工作效率奇差,失误频出,助理小于看不过去了,劝他回去休息。
厉修没有多说什么,开车回家。
车库里邵倾承的车位空了好多天,有多久没和他见过了?厉修故意没去记日子,只知道自己过得浑浑噩噩。
从来没有和邵倾承分开这么久,生活里空落落的,厉修看着空的车位都觉得心里难受。
家里到处都是两个人一起生活过的影子,时时刻刻提醒厉修少了个人。
厉修没心思做饭,冰箱里只有一颗j-i蛋,厨房里有放了好几天的面包,啃了几口实在难以下咽。
应皖感冒了,窝在家里养病。厉修不请自来还挺让他惊喜的:“来看我啊?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厉修顿时觉得空着手来非常尴尬:“你感冒了?”
应皖:“……进来吧。”
把厉修让进来后应皖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红的鼻子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这么晚还往我这儿跑,你家大狗突然转性了还是他没在家?”
“你家有吃的吗?”厉修径自翻他的厨房,找到两盘剩菜,拿了一双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应皖看出他有异样,没说什么,盛了碗米饭递给他,坐他对面看着他吃。
厉修一边吃一边问:“这菜不是你做的吧?你没这个手艺。”
应皖哼笑,他不说厉修也猜得出是谁。
等厉修吃了七八分饱,进食速度慢下来了,应皖给他倒了杯水。厉修躲开他探究的视线,往卧室里面探头:“收留我一晚?”他实在不想回家。
应皖点头,心想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厉修洗过澡,神清气爽。他和应皖两个人特别老干部地样子一人占据沙发一端看电视。
两人太熟了,不说话气氛也不尴尬。
电视播放的是一档很红的搞笑综艺,以前他们吐槽过,两个笑点都很高的人并没有觉得有多好笑,但今天厉修反常,几乎笑倒在沙发上。
厉修这个人,怎么说呢,不熟的人会觉得他很难接触,熟悉了一些后还是会觉得他有点儿高冷,旁人很难看到他这么不顾形象大笑的样子。
虽然在应皖面前,厉修什么包袱都没有,但是应皖掐指算算,有很多年没见过他这么笑了。
应皖实在憋不住了,伸腿踢了踢他:“说吧,你到底怎么了?大狗又作了?”
厉修躺在沙发上,揉揉笑僵硬的脸:“……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啊?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你都快哭出来了,还在我面前演呢。”
应皖不给面子,直戳他心窝子,然后就看见厉修特别配合地迅速红了眼眶。
应皖顿时慌了,坐到他旁边满脸担忧地问:“怎么了这是?说,赶紧的!”
厉修爬起来靠着沙发,咬着牙,最终也没能忍住眼泪,刷得流了出来,然后仿佛打开了闸门一般再也控制不住了。
应皖急得不行:“跟我也不能说?光哭有什么用啊!”
应皖越劝,厉修哭得越凶,应皖都傻眼了。
厉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了句话:“邵倾承……想公开,不然就……分手,应皖,我做不到,我这人是不是特别自私?可是,我这里——”他戳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有梁祯横着,我跨不过去那个坎儿,我对不起邵倾承,可是如果和他出柜了,我又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个罪大恶极的人……直到现在我也清清楚楚地记着梁祯给我打过的最后一通电话说的是什么……它就刻在我心里。”
厉修狠狠抹着眼睛眼睛:“如果我不出柜,邵倾承会和我吵架,会跑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我害怕……”眼泪越来越汹涌,厉修泣不成声,“我害怕……我不想和邵倾承分开……”
应皖喉咙里也哽咽了,把厉修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头,放低声音温柔地哄:“别怕,羞羞,别怕,那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
应皖心疼坏了,在心里把邵倾承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但是有的人就是这么不禁念叨,不出声念叨也不行,邵倾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应皖原本不想接,挨不过邵倾承没完没了坚持不懈一遍又一遍地打,一怒之下接了。
邵倾承和周笙他们分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得车,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厉修家门口了。
他坐在车里内心挣扎着要不要上去,房间没有开灯,邵倾承抱着侥幸的心理猜测厉修不在家而不是睡了。
厉修的确不在家,邵倾承打开灯的瞬间吓了一跳。
平时家里被厉修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就连茶几上都积了层灰,好像很多天没人住过一样。
厉修没回来过?厉修去哪儿了?
厉修交好的朋友不多,邵倾承挨个问了个遍,最后终于把电话打到应皖那里。
“应皖,厉修在不在——”话还没问完,邵倾承忍不住狠狠攥着手机,然后挂断电话。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从听筒里传过来的声音是厉修的。
厉修在哭。
应皖没和厉修说电话是谁打来的,事实上根本用不着他说,邵倾承很快就来了。
他愤怒地敲开应皖家的门,厉修穿着应皖的睡衣,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两只眼睛红红的,看见邵倾承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邵倾承怒视应皖,然后进屋找到厉修的衣服,拽起厉修就走。
厉修先前哭得缺氧,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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