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事他做了很多,点滴的帮助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他也已竭尽全力问心无愧了。遗憾也是有的,李老七的胃病还一直拖着没有去看;小叶子的鹦鹉和鸟笼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还有可怜的阿吉——分别时那双遥远又空洞的眼睛、瘦弱的身躯一直在陈云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联系过李队长打听阿吉的消息,却被告知当事人拒绝接受救助,自愿留在阿各彝兹村生活。救助组织很快就离开了,在那之后谁都没有再见过阿吉了。
陈云旗在纷乱的思绪中渐渐阖上了眼。困意终于袭来时,隐隐约约能听见屋外c,ao场上年轻人们的欢声笑语。他失去了辨别那些声音的意识,听着听着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翌日清晨依旧是在屋外的聒噪声中醒来。待陈云旗穿戴整齐走出门去的时候,严冬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去徒步攀登山顶了。
端着口杯牙刷的陈云旗正想向严冬一行人挥手打招呼,嘱咐几句外出需要小心的事宜,却见严冬沉着脸,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带队离去。一旁的严夏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没等他揣摩出那眼神的意思,就被小洁拉着追上严冬走了。
无需过多猜想便知是严冬听说他和三三的事,对他心生嫌隙了。他一直那么热切地把妹妹往陈云旗身边推,却料没想自己看中的准妹夫,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搁谁谁都接受不了吧,陈云旗能理解,也没多作想法,洗漱后还像往常一样去三三家吃饭了。
登山的队伍直到天黑才有说有笑地回到学校。他们走遍了所有山头,不仅攀上了最高处,回来的路上还应邀在几户村民家吃了晚饭,尝到了油茶和杆杆酒。严冬有些喝多了,一进学校大门便嚷嚷着要陈云旗出来见面。
陈云旗闻声打开门走出来,见严冬面红耳赤一身酒气地靠坐在乒乓球桌边,一看到他便有些不悦地板着脸说:“小陈老师,我们这次来组织户外活动,是因为我妹妹一片好心惦记着这里,想给孩子们捐点东西,没有别的目的!”他一开口说话就灌了好几口冷风,直咳了几下又接着说:“你把东西搬出来,我们当面清点交接一下,再拍个照!也好回去在俱乐部做个活动总结!对外宣传宣传!”
唐俞韬和李辉听见动静也都从屋里出来了,见严冬一改先前热络客气的态度,正领着一帮人对陈云旗大呼小叫,一时弄不清状况,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陈云旗知道他此为何意。严冬是个直爽的汉子,他一片真心向明月,明月却照了沟渠,大费一番费周章,严夏却还是落得伤心难过受委屈,他心疼妹妹,只能把一肚子气朝陈云旗撒。
陈云旗也不觉得冤枉,听他说罢便坦然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拿。”
三个人把箱子一一从屋里搬出来码放在空地上,严冬带人打着手电筒将东西倒在乒乓球桌上清点起来,一旁的小洁已经准备好了相机。谁知数着数着,严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末了他把手电筒朝桌上一扔,转头对陈云旗低声吼道:“东西少了!怎么回事?!”
陈云旗只愣了片刻,很快便好声好气地说:“东西放在我房间一直没动过,白天我出去锁了门的,严哥你要不再数数?会不会数错了?”
“没有错,”没等严冬开口,小洁关掉相机的电源,捡起手电筒照向陈云旗,没好气地说:“一共就这么些东西,我看着数的,哪里有错,少了就是少了!”
陈云旗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脸怒气的严冬没有说话,李辉上前试探着问道:“那个...我们再数一遍吧,或者...会不会本来就是这么多,你们记错了?”
“怎么可能!”一个昨晚还跟李辉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青年人站出来说:“物资是我和严夏一起去采购的!数量我们都确认过!哪有人捐东西还带零头的!不多不少都是四十对!”
严夏抿着嘴唇站在严冬身后,她不敢直视陈云旗,不时抬眼偷偷打量着他。她心知哥哥嫂子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故意向陈云旗发难,却不敢过多言语打了哥哥的脸,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蜷成一团,指尖狠狠地抠着掌心。
“真没想到支教老师还偷偷摸摸藏东西,都是小孩子用的,你们要来干什么?”
“啧啧,估计是送给自己喜欢的孩子,好多在人家家蹭几顿饭吧,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真他妈的恶心,我把支教老师的形象想象的太伟大了!还不是在城市里高不成低不就,就跑到这当起山大王了!”
说话的人里有好几个都醉醺醺的,李辉听着气得吹胡子瞪眼,憋红了脸要上前理论,陈云旗一把将他拦住,叹了口气说:“我们没有私藏捐助的东西,只是我也确实没有办法证明。东西是在我房间里少的,跟其他两位老师也没什么关系,有气你们冲我来吧。唐老师和李老师都是正规的支教老师,为这里做了很多贡献,希望各位别用这些话伤了他们的心。”
毕竟也都算是有文化有素质的城里人,听他这么说,虽然个个都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却也没再继续口出恶言了。
一直没开口的唐俞韬这才忽然说:“昨天是盛老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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