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邪了门,这楼修好,齐家果然恢复了元气,只是魏家怎么也扶不起来了。有人说四太太舍不得在齐家的孩子才放过齐家。”
江莱看着车前的风景,忽然道:“我猜不会,以茗玉喜欢自由的性格,她不可能爱这两个孩子。”
岑谬闻言沉默半晌,脑子里有个不太对劲的想法,她竟然觉得齐蜃也是个可怜人。但随即岑谬就摇头嘲笑起自己来,她被齐家人折磨到无法正常生活,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可怜不可怜呢。
江莱和岑谬此行的目的是a市的郊区,他们找到了现在唯一还能联系上的魏茗玉的同辈,也就是魏茗玉的堂妹。从江渠口中得知的事件真相毕竟片面,发生在魏茗玉和齐蜃兄弟身上的事情,只有魏家人最清楚。
江莱想了解魏茗玉,父母辈的恩怨本不该摊到她的头上,可她还是于心难安。江渠和程庆红对魏茗玉去世的这件事很逃避,倒不是不能理解,两个人对魏茗玉有愧疚,所以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江渠不提,程庆红这些年怎么过来江莱亲眼所见,江莱明白了程庆红常常叹气眼红的原因,也明白了程庆红为何常常念叨因果循环。
江莱是孝顺的孩子,无非希望妈妈晚年能开开心心。
岑谬贴心就贴心在这里,她见江莱为魏茗玉的事郁闷,私底下调查了许久魏家的消息,还真让她找到了魏茗玉的堂妹。有了消息后她就立马带着江莱去见人了。
岑谬说:“前面有山路可能会有些绕,你吃点晕车药。”
“嗯,好。”
江莱从车厢里找出晕车药,就着矿泉水喝了。
“你想过没有,二十多年了,要是魏茗玉投胎转世,她现在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大学都毕业了。”
岑谬拐弯抹角安慰着江莱,江莱听出她的意思,微笑道:“我一个无神论者,也觉得要是世界上有轮回转世就好了,一辈子太短。”
岑谬不赞同:“我倒是觉着一辈子好长,活到七老八十的话好无趣,不如早点享乐然后早点死。”
江莱却正色道:“不行,你要活得比我久才可以。”
岑谬笑嘻嘻地说:“你是怕老了我先走,你一个人孤苦无依?你放心吧,我身体好,到时候一定撑着口气等你。”
江莱板着张脸,看向窗外:“倒不是怕孤苦无依。”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岑谬忽然听懂了江莱话外的意思,当年,当年自己还真是傻到没脑子,怎么就把江莱一个人留在胡同里了呢。
第35章
山路蜿蜒颠簸, 加上吃过晕车药, 江莱阖眼小憩了起来,岑谬便放慢了车速,尽量使车子颠簸的幅度小一些。
翻过这座山,山底竟然是一条溪流。溪流似弓弦, 潺潺向西而去, 通往一里外白墙黑瓦的镇子。溪上有座拱桥,有些年头了, 却没有怎么长青苔,应该是常常被行人使用的缘故。
岑谬把车停了下来,江莱因车子停下睁开了眼, 睡眼惺忪地问:“我们到了吗?”
“还没,你看外面。”
江莱偏头往岑谬指着的地方看去,便看见一湾清澈的溪水,岸上长有杂草野花, 因渐入盛夏, 野花开得绚烂, 星星点点的花瓣像点缀山野间的碎宝石, 又像画家大手一挥随意撒下的颜料。
岑谬提议:“这地方好美,要不要下去看看?”
江莱把安全带解开, 边开车门边道:“我怎么觉得是请假来陪你郊游的?有点良心过意不去啊。”
“也就一两天, 你都当了多少年劳模了,还不许有个假期的吗?走吧。”
两人都下了车往溪水那边走去,岑谬向江莱伸出手:“这边地滑, 当心别摔着。”
江莱牵着她的手,好笑道:“我比你还大两岁,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小孩一样,走个路都怕摔了。”
“我对你好还不行吗?”
江莱淡道:“我总觉得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岑谬笑起来:“江莱,你就是被程老师教育得一板一眼的,忒正直又忒传统,我们之间说什么照顾不照顾?你只要轻松一点,享受当下就好了。”
江莱看了眼岑谬:“享受当下?”
“对呀,重在享受嘛……”
江莱停下了脚步,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只是寻常地问:“那你没想过以后的事?”
换做是别人肯定看不出江莱在不开心,但岑谬不一样,和江莱相处久了,江莱皱个眉头,她都知道江莱在想什么。岑谬的意思是让江莱别总是活得那么有负重感,让她多享受下生活,但江莱显然误会了什么。
于是岑谬赶紧改口:“想过,当然想过。我巴不得眨眨眼就跟你一起白头了,然后我们就找个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修栋小别墅养老。”
江莱扬着眉:“油嘴滑舌的,不可靠。”
“冤枉,你见过哪个不可靠的能从初中就喜欢一个人到现在。”
“你别是骗我。”
“不会,骗谁都不会骗姐你的,”岑谬握紧了江莱的手,看着溪水里的鱼虾,感慨道,“现在城市里少有这么干净的水了,我们小时候还能看见很多,我爱去河里捉虾,现在不行了,那条河脏得隔老远都臭。”
江莱记起往事,摇摇头:“我记得,你小时候一把火烧了我的作业本,害我重写了一次作业,还怪我放假不陪你去摸鱼。”
岑谬窘道:“那是不小心烧掉的,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知道我那天真的等了你好久,结果你在家写作业没来,哪有人像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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