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九小心翼翼如视珍宝般的在白楚戈额头烙下一吻,轻声道:“戈戈,好梦。”
这一夜安睡,众人j-i,ng神大好。收了帐篷和一应物什,白楚戈心念一动,将包裹全都收进乾坤世界里,让众人松快了不少。
吴琅十分艳羡的看着白楚戈的道行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虽然他自己也有小世界,只不过他道行不深,小世界里像是一块未被开垦过的荒山,空间也不大。里头放了一些他惯用的法宝,倒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除非他突破第五重境界,他的小世界才能有飞跃式的扩大。到时候就能给玉吱吱储存香蕉了。
夜里风雪大,昨日留下的脚印全都覆上一层厚厚的雪,他们从岩洞里出来,全然辨不清方向。
而罗盘这时忽然有了异动,指针剧烈晃动后指在西北方向,便不动了。
“西北方有魔物。”白楚戈看了吴琅一眼。
吴琅掐灭了烟,浑不在意道:“那就走吧。”
反正他们此来是解决雪落山大妖作乱的问题,这仙乐山与雪落山紧挨着,谁知道是不是雪落山的妖物流窜呢。总之作乱的妖魔肯定都要绳之以法,一个是抓,两个也是抓,没有什么分别。
顺着罗盘的指引,众人裹挟着风雪,一路向西北而行。
“楚哥你看,这是什么!”风诚在一处小雪包前停下。
那雪包下面似是掩盖了什么东西,只露出了不足巴掌大小的尖尖。看质地,倒像是一块引路碑。
白楚戈招呼吴琅一起清理掉上头盖着的雪,直到挖出一整块石碑来。
在看清石碑上刻着的字迹时,众人无不惊诧。
“……仙,仙乐都!”
白楚戈微蹙着眉头望向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原,循着在公共汽车上的梦境看去,这条路,倒正像是颜修走过的那段通往仙乐都的官道。
如果这里是仙乐都,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如今所在的,是五千年前的雪国遗址。
“我们进去看看。”
官道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路两旁依稀有些残垣断壁,目之所及,一派萧瑟之气。
不知为何,这里的一切总是莫名的让人感到心伤,连风都是悲伤的。
“……呜呜呜,白楚戈,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想哭。”吴琅一边儿抽噎着,一边儿抹着眼泪。
悲伤的情绪蔓延着,玉吱吱,风诚,无一不开始抽搭起来。
“……呜呜呜,爷的香蕉冻黑了,不新鲜了,不好吃了,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好似有回声一般,原本寂静的周遭弥漫着凄婉悲戚的呜咽声。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呼天抢地,悲不自胜。
连白楚戈都有些招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伤心,总之就是很难受,无比难受。
“啊啊啊,我的香蕉不能吃啦,我不活啦,啊啊啊。”玉吱吱抱着那串冻的又黑又硬的香蕉,朝一旁的断壁猛冲过去。
“哎呀,撞死我吧,我不活啦!”
“玉吱吱,不要啊,不要去啊!”吴琅哭天抢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直拍大腿,眼泪刷刷刷往下流:“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哎呦喂!你等我,我这就随你而去!”
不对,很不对!
白楚戈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他陷入到一种悲伤中无法自拔,甚至隐隐有一种一死了之的冲动。
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胸腔中涌现的巨大哀伤,是一种哪怕历经百世轮回都无法填补的缺憾。
而这哀伤的来源,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他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白重九,正逢他也转头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目光中只有悲伤在流淌。
死吧,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能得到解脱。
这残破的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没有了么?眼泪无声落下,他知道自己此时已陷入魔障,若不除掉魔障,他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紧闭双目,试图关闭五感,哀伤死寂的内心,最需要的是一缕阳光。乾坤世界被他强行破开,那破土而出的金黄色树苗长高了不少。柔软的枝条上零星生出几片金黄色叶片来。他张开掌心,叶片悄然落下。
“纯阳之光,凝聚,破!”
白楚戈手腕一抖,金黄色叶片裹挟着点点金色光芒,飘散在茫茫无际的雪原之上,像跳跃的烛火,在漆黑的世界里洒下一片光明。
☆、九转玉葫芦
悲伤的情绪迅速抽离而去,玉吱吱猛然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快要贴到断壁上了,一条猴腿正被吴琅抱在怀里。
后知后觉,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儿,玉吱吱恨不得将猴头埋进雪里清醒清醒。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也是,他的法力被禁锢,在这一行人中,是最弱的一个。魔障也知道挑软柿子捏啊。
玉吱吱郁闷的从吴琅怀里抽出猴腿,掰着猴爪算计着,还得多少天才能解除那该死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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