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牵手,木枕溪就轻轻地嘶了一声。
在小区里肖瑾是又挽胳膊又搭肩膀的,恨不得整个人扒在她身上, 一出去吃饭就正人君子了。
吃饭的时候就算了,总不好在桌子底下悄悄牵手,但吃完饭她们去林城特别有名的一个公园散步,绕着湖走了一大圈。这公园旁有个广播电视塔,算得上是林城的景点和标志建筑物之一,湖上有亮着灯的游船,夜色下划开柔旖水浪,很美。旁边不远有条美食商业街,还有居民区,一到晚上这里就非常热闹,热闹,但不吵闹,多是遛食、散步,还有慢跑锻炼的。
木枕溪和肖瑾两人肩并肩,绕着湖散步。木枕溪假装四处看风景,肖瑾一直在看湖,和她聊天,回忆往昔:“以前我们两个晚上逃课过来约会,你记得吗?”
木枕溪手在桥上的栏杆上随意撑了一下,说:“记得啊,但我澄清一下,是你逃课,非拉着我,害我晚上熬夜做试卷。”
肖瑾疑惑:“是吗?我记不清了,是我要逃课的吗?”
木枕溪叹了口气,转过脸盯着肖瑾:“你说的都是对的,你做的没有错的,你逃课不是你逃课,是我要逃课。”
“哎。”肖瑾乐了,“我是这样的人吗?”
木枕溪说:“你是,你非常是。”
肖瑾发自内心地问:“那我这样喜欢倒打一耙的人,你当年怎么会喜欢我?”
木枕溪心说:什么叫当年,我现在还是喜欢你。
木枕溪作认真思考状,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想,过了会儿,托着下巴回答她:“不知道啊,可能是瞎了眼吧。”
肖瑾抬手。
木枕溪反应灵敏地往后一缩:“干什么?想家暴我?”
肖瑾手停在半空,重点重复了一遍她说的那两个字:“家、暴?”
木枕溪脑筋一转,一本正经解释道:“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进行暴力。”
肖瑾挑眉,拉长了音:“哦……这样。”她继续将手里的动作继续下去,在木枕溪左肩轻轻掸了一下,收回去,说,“有只小虫子落在了你肩膀上。”
木枕溪说:“谢谢。”
肖瑾又说:“放心,我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对你进行暴力的爱好。”她出口流利地吐出那段方才木枕溪强行解释的话,多少带上了取笑的意味。
木枕溪略有羞恼,往前快走了几步。
肖瑾笑着追上来:“喂,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
木枕溪越走越快,但假借往两旁看的机会余光往后扫,黏在肖瑾身上,确保肖瑾一直跟着她后面。这地方人挺多的,天色又暗,视线里一旦失去一个人的踪影就很难找了。
肖瑾体力不支,追得有点累了,木枕溪适时地放慢了脚步,肖瑾窥见机会,一举发力,木枕溪不过眨了两下眼睛,她居然就奔到自己眼前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气喘吁吁地数落她:“你能不能稍微照顾点我?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那么长的腿。”
木枕溪一言难尽道:“你自己缺乏锻炼,赖上我了?”她又想起个问题,“对了,你自个儿住以后,早上还起来晨跑吗?”
肖瑾目光闪烁:“这个……”
木枕溪一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了,斜眼睨她:“没跑了是不是?”
说到这肖瑾稍微挺了挺胸:“还是跑了几次的。”
“几次啊?”木枕溪嘴角噙笑,问。
“快有十来次……吧?”肖瑾重新低头。
木枕溪继续洞察地笑:“是不是一开始还能坚持隔三岔五跑一跑,后来就荒废了。”
肖瑾已经说不出话。
木枕溪一句话都没说错。她失忆那段时间住在木枕溪家里,为了和木枕溪多一点相处时间,自告奋勇出去跑步,每天都有盼头,再加上那时候正是盛夏,早上醒得早,起床非常轻松,闲着跑几步就跑几步。一从木枕溪家搬走,肖瑾晨跑的频率从每天变成隔天,从隔天变成隔三岔五,天气渐冷,有一天定好晨跑的日子她在被窝里睡得起不来,一拖再拖,拖着拖着就自动取消了计划。
木枕溪叹气,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别的事都挺有毅力决心,就锻炼身体光顾着偷懒,你天天坐办公室,腰椎颈椎都容易出毛病,现在不注意,老了以后有你的罪受。”
肖瑾小声咕哝。
木枕溪:“你说什么?”
肖瑾忙道:“没什么。”
她是说要么你早上喊我出来一起跑步,我肯定就起来了,但想想木枕溪公司有健身房,平时都在公司健身,说了也没用,木枕溪说不定还觉得她花花肠子多。
木枕溪明知无用,还是嘱咐了句:“多走动走动,不跑步也可以散散步,比如晚饭之后,在小区里走走,别就知道在书房看书。”
肖瑾乖乖点头:“知道啦。”
木枕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工作安排,自己时间紧,是没法陪她一起锻炼了,将徘徊在喉间的话咽了回去。
肖瑾的手腕突然被捉住,她吓了一跳,以为有危险,本能靠近她:“怎么了?”
木枕溪低头看着已经贴在她怀里的肖瑾,再怎么体寒,人的身体也是有温度的。木枕溪下巴蹭到了肖瑾的鼻梁,肖瑾再一个仰头,目光相抵。
红唇近在咫尺,吐息间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热气。
木枕溪视线落在她微微启开的嘴唇,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喉咙上下吞咽,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感情,展开了拉锯战。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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