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点头。
肖瑾仰脸,在她嘴唇舔了舔,舌尖卷去了唇瓣的汁液,她舔开牙关往里钻,木枕溪往后一退,用力摇头。她还没吃完呢,嘴里都是苹果渣,多不雅。
肖瑾忍俊不禁,轻柔地拍拍她的脸,去浴室放水去了。
木枕溪把最后一口咽下,冲她的背影说:“你现在就洗澡吗?”
肖瑾说:“对。”
木枕溪跟着她进去了,在旁边看着她。
“好看吗?”肖瑾张开五指,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水流沿着她的指尖流进浴缸,积起浅浅的一层。
“嗯。”
浴缸里的水慢慢满上来,肖瑾收回手,往里面滴了几滴j-i,ng油。木枕溪问她为什么不用她之前放的花瓣,是觉得不好吗?肖瑾一个怔愣,说忘记了,又要去换花瓣,但已经滴了,木枕溪便好笑地拦住她。
肖瑾闭目躺在浴缸里,水面下的肌肤雪白,像玉一样美。
木枕溪坐在小凳子上,给她做按摩。
气氛仿佛宁静美好。
肖瑾张了眼睛,看见木枕溪眸子里的水雾,和浴室的水汽似乎融成了一体。
“你知道了?”肖瑾静静地看她,只问了一句话。
木枕溪失去了掩饰,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肖瑾叹了口气。
从她们相逢以来,越是了解,就越是发现其中不为人道的沉重。对她来说无所谓,对木枕溪来说……她不再觉得她会无法承受,只是心疼。
她直起上身,将木枕溪的一只手拉了下来,对着她满脸的眼泪,笑着喟叹说:“很丑。”
木枕溪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她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打好的腹稿堵在喉咙口,每想一遍都是钝刀子在心上磨。
她宁愿从肖瑾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她从来没有去过泗城。
“我确实去过。”可是肖瑾说。
木枕溪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我在国外的第四年,知道你在泗城,就去找你了。”肖瑾的语气平铺直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你那天上晚班,或者是出去玩了,我等了你很久,看到你和一个女生并肩走过来,你那个小区的路灯坏了几个,很暗,我看不清,到楼道口才确认是你,我走出去,想喊你……”
她顿了顿,竟笑了一下,说:“可那个女生踮脚亲了你。”
木枕溪不知道肖瑾是哪个时间段到的泗城,殷笑梨对于具体时间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了,所以白日将她和那个大小姐的记忆全都过了一遍,自认没有出格的举动,万万没想到是这一幕被肖瑾看到了,她又急又气,双眼发红:“那是她自作主张,我在之后和她大吵了一架,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我——”
她恨恨地用手捶了一下墙。
肖瑾把她的握成拳的手指掰开,对着她通红的指节轻轻吹气,温柔道:“我知道你和她没关系,殷笑梨已经告诉我了。”
木枕溪抽泣着,悲痛难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晚了就是晚了。
肖瑾知道得远比她早,当时的难过已经纾解掉了,她只是温和地拍着木枕溪的背,下巴蹭着她的发丝,用她的方式安慰着怀中的恋人。
许久。
木枕溪问:“后来你就回美国了吗?”
肖瑾点头。
“那为什么隔了五年,你又忽然回来了?”为什么偏偏隔五年,中间五年她在干什么?
肖瑾沉默半晌,说:“不是这样的。”
木枕溪问:“什么?”
肖瑾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低低地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木枕溪猛然升起了一种恐惧,那种恐惧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源于她对肖瑾即将要说的事的预感。她不知道的,比她想象得要多得多,那是对未知的畏惧。
肖瑾察觉到木枕溪肢体突然的僵硬,一时有些不忍,但事到临头,她不能再让木枕溪一点一点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发现了,她的那个保险箱现在就在家里,木枕溪哪天看见依旧会起疑,东拼西凑出真相,不如就自己告诉她吧。
肖瑾从泗城回到美国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支撑她的j-i,ng神支柱一夕之间倒塌了似的,和刚出国那段时间一模一样。齐音看不过眼,把她从房间拖了出来,开始骂她,不说说好的等她分手等她离婚的吗,你现在这又是什么鬼样子,我看你直接先死了比较痛快,肖瑾一声不吭往窗户走,齐音险些魂飞魄散,又给她拽了回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肖瑾说:“我没事,就是想瘫一段时间。”
齐音才不信:“你都瘫一个月了,还没够?”
肖瑾站起来:“你说得对,够了。”
她觉得她的生命力真是太顽强了,先前那一下撞得大难不死,以后她就再也不想死了,不管怎么都不会想去死。她再度振作起来,照旧上课学习,在大洋彼岸默默地关注着木枕溪。
“雇人拍我的照片?”木枕溪毛骨悚然,原来这么多年都有人在身后监视她?
“一年就拍一次而已。”肖瑾看穿她的心思,笑道。
“那照片在哪里?”木枕溪有些好奇。
“我房间的保险箱。”
木枕溪要回去拿,肖瑾拉住她,说:“保险箱太重了,晚点再看,把我手机拿过来。”
“我之前怎么没看到?”木枕溪看过她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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