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有病啊,站我车头,不怕被撞死?”车主表情很不耐烦,不停看着手表,那手表上的牌子是一串英文,拦车的男人不认识,却下意识觉得一定不会便宜,也许他一辈子赚得也买不起一块表。
不仅怯懦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听一个孩子的话出来拦车,这些有车的都是有钱人,要是耽误了人家正事,或者惹怒了人,人家抬抬手指就撵死他了。
越这么想越是害怕,男人下意识缩缩脖子,心头不停埋怨起陈明辉。
陈明辉见状只能自己过来,“这位先生,有个老人在街头突然晕倒了,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情况紧急,您看,能否请您帮忙送这位老人去下医院。”
车主看了眼手表,骂了句脏话,“你知道我多赶时间,我和人约了谈生意,上百万的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结果我却在半路上被你给拦下来,还因为你耽误了两分钟。要是因为这两分钟我迟到,给对方造成不好的印象,以至于我生意失败了,你觉得你能赔得起,还是这老头能赔得起。砸碎你们的骨头,骨头渣子也赔不上一个零头!”
车主大喝道:“都给老子滚开!”
陈明辉只能让路,对一旁的男人道:“我们分开叫车,这样速度快,谁先叫到车,就喊另一个。”
那男人凭白挨了一顿骂,心头正憋着一股怨怼,就道:“要拦车你怎么不自己拦,躲在后头指使人装好人,挨骂的倒成了我。”
这不是掰扯的时候,陈明辉只能自己跑去拦车。可即便发达如海市,虽有轿车,也并不多见,像后世那种川流不息的车辆是没有的,等了会,好不容易过来几辆,有的根本不停,有的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一听这种情况,却都不愿意帮忙。
“那老头要是死我车上怎么算?晦气不说,这出过人命的车邪性,愿意出事故,就不能要了。我这车可是几十万,这损失算谁的。要是勉强对付开,这么邪的车,我要是为此丢了命,这冤枉不冤,我凭啥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陈明辉无法,又问了几个自行车,可这会儿过了上班点,街上自行车也不多见。有那么一两个,同样不容易驮一个要死的人,死在自行车上同样让人晦气。
这时候自行车就跟后世轿车似得,甚至比后世轿车都珍贵,是很贵重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换的,有自行车的人家自己都娇惯着使,自不愿意驮不识的陌生人。
问了两个下来,大致都差不多这个意思,可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治病救人是争分夺秒的事不能耽搁了。陈明辉所幸就叫人将老头抬在他背上,背着往医院跑。
最近的医院就在五公里外,陈明辉跑了半个小时终于跑到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老头从他身上弄下来后,陈明辉也顾不得地下冰凉,摊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
穿着雪白护士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护士从治疗室里出来,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应声,最后竟所幸都向陈明辉看来。
小护士最初就见是这个小少年将人背来的,现在又见众人皆看向他,便理所应当觉得他肯定是患者家属。大步朝他走来,还不满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缴费,不缴费怎么拍片子看病?这人都这么重了,你怎么还不知道着急?”
一听是钱的事,跟来帮忙的四个男人齐齐后退了步,表示事不关己。
陈明辉先是懵了下,反应过来后解释道:“我不是他家属。”
小护士皱眉,“那你们谁是?赶紧去缴费,人还治不治了?”
见四个大人一个少年竟是没一个应的,不禁有些生气。在医院里上班久了,见惯了这种舍不得钱给老人治病,最后只能不知而亡的患者。便以为这又是一个这样的家庭。
语气便不好了起来,“老人养你们一大帮儿女,到老了你们一帮竟养不起一个嘛?就没一个孝顺的,这会都在这充傻装楞起来,不缴费就等着给老人办后事吧。”
小护士这话把其中一个男人说不乐意了,“这老人要是我们家的,别说缴费,砸锅卖铁我也会给治病,问题是他不是,并且我们全部都不认识他。”
另一个也不服气道:“对呀,我们在场的人,谁也不认识这老人。是走在路上见老人家突然晕倒,好心送医院来了。难不成就因着这份好心,我们还得出钱?”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起来,“就是,这年头谁家日子好过,说的钱不是钱似得,竟然你这么好心,这钱你怎不拿?”
护士这次知道,这几人都不是这老人的亲人,而是一帮好心人,如此她也不能催谁缴费了。一时间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几个人还在议论着:“来时候我就见这老头穿的邋里邋遢,衣服破了也没缝就那么穿在身上,脚上还只有一只鞋。起初我还以为是那只鞋老人犯病的时候掉了,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发现老人脚上都是冻疮,我就知道根本不是鞋子掉了,应该是压根就没有鞋子,脚上这只兴许是捡来的,或者是谁看他可怜给他的。”
“这么说这老头就是一个流浪汉。”
“应该是……”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了……”
四人一阵讨论,就定了老人身份,是个没儿没女,没人管的流浪汉。这下更是没人愿意给出钱治病了。而小护士听见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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