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寂静无声,空气中只留下清浅的呼吸声。
那双狭长优美的眸子又眯了眯。
“不愿?还是要我帮你?”
说着那只手就要继续落下,楼云呼吸一滞,颤声道:“师尊!”
领口的手收走了。
楼云闭了闭眼,缓缓将衣袍拉开,遮盖的部分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窄瘦的腰身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还未上好药的部分还在往外渗血。
楼云感到对方目光凝固在伤痕处,四周空气愈发压抑可怕。他心下一沉,知道师尊该是生气了,便小心翼翼道:
“师……师尊……”
对方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伤处,但停在空中迟迟不敢再进一步。
那只手顿了顿,转而抓住了楼云的手腕,翻手一探,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正是方才慌忙被藏起来的药瓶。
楼云一愣,看着那个药瓶,心道:原来师尊知道啊。
“到榻上去,趴着。”
冷冷的声线响起,楼云心知面前人动了怒,也不敢违抗,乖乖褪了衣袍趴在榻上。
他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看不见背后的情况,只能听见空气中传来轻微的衣料磨蹭声。
微凉的指尖沾着清凉的膏体,轻柔地涂抹在伤处。
那魔物下手极狠,伤口很深,好在伤药效果很好,涂上后没多久伤处便停止流血了。
身后那只手涂药涂得很仔细,也许是今天确实太累了,楼云在这种清凉温柔,又微微疼痛的触感中,渐渐陷入困意,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长长的伤口终于上药完毕,面上裹好一层白色的纱布。
祁朝收起药瓶,垂眸看着面前睡着的人。浅浅的呼吸拂过唇边散落的发丝,闭着眼的人嘴角微微弯起,一脸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知道这双眼睁开的样子,也听过这张嘴任何时候说出的话。
背脊在烛光中拉出一条顺畅的线条,又在腰部深陷下一个优美的弧度。
祁朝闭眼,将手放在那道伤处上方,点点银光闪动,灵气涌动间,他手指轻轻勾了勾,从伤口下面渗出一团黑色的雾气。
灵气与黑雾僵持角力,最终黑雾不甘心地被缓缓拉出,转身渗入了上方那只手中。
祁朝骤然睁眼,面色一白,迅速伸手挡在唇边。
拿开时,银白的袖口一抹暗色的血迹。
他无声地平缓下呼吸,眼底强压下一抹嗜血的艳红,随即垂眸看了睡着的人一眼。
还好,没醒。
他伸手拉过一旁的被锦,轻柔地盖在面前人身上,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接连两天,楼云都没能见到师尊。
伤没好的时候,若是要去除魔,万不得已也只能去打扰师尊了。
这两日平平安安,魔物没来,师尊也没出关。
而这伤药效果实在好,到今日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楼云坐在客栈一楼桌边,看着外边人来人往,不禁发了会呆,半晌,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
已经两天没见师尊了。
他眼帘半垂,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放在杯沿的手指收紧,用力到泛白。
师尊到底怎么了?
楼云眉头微皱,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起身走上了二楼客房。
他在师尊房门前静静站了片刻,神色犹豫,不知该不该打扰。正当伸手想敲门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音。
“阿云!”
楼云闻声侧身,一道金色的身影瞬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撒娇似的蹭了蹭。
楼云一愣,随即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回抱住这个人。
“秋河,”他安抚般的拍了拍秋河的背,道,“你终于罚完出来了?”
秋河仰着头看他,神情似是有些委屈。
“我早就罚完了,但是他给我下了禁制,练完疾行术才准我出来。”
楼云知道“他”指的是师尊,这么些年,秋河从破壳降生到现在,始终很怕师尊,不肯随他叫一声“师尊”,也不肯称一声“仙上”,每次提起,只敢用“他”代替。
楼云看着秋河,耐心道:“这不挺好的吗,练好了疾行术,今后对上魔物会更得心应手的。”
秋河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拉了拉楼云袖子,道:
“阿云,我被关了好几天,闷死了,你陪我去玩儿吧?”
见楼云没回,他眨了眨眼,快速道:“我听点点说了,城那边有个凡人间特别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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