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尘把姜别扔出去完全是本能,看姜别痛苦的样子楼清尘有点手足无措,上前扶起姜别,想道歉拉不下脸,想哄人又不会说。
姜别看着楼清尘,嫩绿色的柳条编成的花环歪歪斜斜戴在楼清尘乌黑的头发上,衬得楼清尘的皮肤格外的白,耳尖上那原本不引人注意的羞红,也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姜别心中某一块突然就沦陷了,什么确不确定的,他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了。
姜别迎着楼清尘清透的目光,轻轻道:“师尊,我一见你啊,还没来得及咧嘴笑,心里就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说:
崔景言:师叔只能帮你到这了,其余的自己加油。————————注: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出自韦庄《菩萨蛮》
第26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⑥
自从在青楼见过一次崔景言后,那人就消失不见了,深藏功与名。反倒是姜别仗着楼清尘不会真罚他,开始发挥自己臭不要脸和油嘴滑舌的专长。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梳洗。”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更衣。”
“师尊别动!我伺候你如厕。”
“本尊不用你伺候!”楼清尘终于忍无可忍,连自称都换成了“本尊”。
然而姜别目空一切,俯在楼清尘的腿上,一双下垂眼特别适合装无辜,可怜兮兮道:“可是当年明明都是你命令我这么做的啊。”
楼清尘彻底无语,用手指指了指姜别,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师尊别动!你去哪我推你。”
“我去死。”楼清尘的声音传来。
姜别屁颠屁颠的跟上推着楼清尘的轮椅:“去死我也陪你。”
楼清尘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给姜别好脸色了,这人怎么蹬鼻子上脸。
姜别推着楼清尘的轮椅在院里闲逛:“师尊,我都明白,你疏远我、让林庄主罚我,不过都是让王二麻子掉以轻心,也是让我自己冷静冷静,那天的确是我太冲动了。”
楼清尘心想,你还是别明白了,最好恨我,然后滚远点。
姜别继续道:“那阵子怕隔墙有耳,不方便说。我放在食盒里让蒋岩送回去的那些消息,师尊你怎么看?”
楼清尘让姜别停下,拿着半包鱼粮喂鱼,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那天你入魔可能并不是王二麻子所为。王二麻子虽然目的不纯,但行事谨慎,这种明目张胆让你入魔的风格可不像他。”
姜别心里认同楼清尘的说法,却还是有些疑惑:“那王二麻子房里的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那具同王二麻子长相相同的尸体。比起是双生子,我更偏向于他是李代桃僵。”
在王二麻子满是诡异香味的房间里,藏在房梁上的赫然是一具和王二麻子长相相同的尸体。比起恐惧和吃惊,姜别心中的一个反应竟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清楚。”楼清尘摇摇头,把鱼粮递给姜别,“王二麻子的目的可能比你我想象的纯粹的多。”
楼清尘说不清楚,姜别也不好猜测。自从楼清尘上次开始疏远姜别后,姜别倒再也没有入魔的趋势。两个人都明白的很,对方就是不想让他们过度打听郑家庄的事,也证明了郑家庄暗地里也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姜别思索着,接过鱼粮的手不小心抓住了楼清尘的指间,楼清尘一下把手抽了回去,鱼粮稀里哗啦洒了满地。
两人看着满地的鱼粮,都有点尴尬。
姜别不自然的笑了笑,蹲下|身一点一点捡着鱼粮。
过了好久,姜别问道:“师尊,那天你讨厌我吗?”
姜别头埋得很低,楼清尘看不见他的表情。姜别有两个发旋,一旋横二旋拧,三旋打架不要命。楼清尘一直没看出来姜别哪拧了,滑不溜丢的跟条泥鳅似的,不坑了你银子转头跑了算他仁义。
唯独在这件事上,姜别拧得出乎楼清尘的意料。
楼清尘自然说不上讨厌姜别。姜别是这十多年来难得专心对他好的人,虽然多半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如今姜别真心实意地待他,他更不会讨厌。
只是,楼清尘看着姜别故作乖巧的外表,下面蛰伏着连他都看不出的心机。
楼清尘查过姜别的身世,不过是个五老峰上敲钟的,连扫地的都不是,低微的有点可怜。可姜别本人尽管一向以卑微示人,但骨子里主意大概比神行岩的任何一个人都正。
一个从鬼门关爬回来,经历过无数嘲弄的小修士,竟然还能继续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在生命攸关间择出深明大义。这种心态绝不是一个靠坑蒙拐骗的小道观能培养出来的,他应该生长在一个十分优渥开明的家中,才能让他在面对这个世界给他接二连三的重创中,仍能笑脸相迎。
姜别和楼清尘,两个人一边挖着心思为对方好,一边绞尽脑汁把自己的秘密瞒着对方。
“哎——”楼清尘叹了一口气,没回答姜别的问题,没头没脑道:“带我去火房,我给你卜一卦。”
姜别很少见楼清尘起卦。其余的修真者没事都爱算这东西,唯独楼清尘向来信自己不信天命。就算一时兴起也都是拿几个铜钱抛着玩完,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根一根地拿着蓍草断卦。
变卦,乾|金,助体。
“这是吉卦啊。”姜别不解道。
“你懂什么?”楼清尘叹了口气,“震字,主雷,南主火。这次下山不是大凶就是大吉,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考虑一些有的没的。所以姜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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