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永轻扯嘴角:“少来了,你的把戏我还不知道?不想说的事就假装失忆,硬是说自己没说过这话。”
“你知道的话还要拆穿我。”祝斯宁倒在柔软的床铺里,“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吗?”
关于这一点,宗启颢就做得很好,上次的腿伤他实在不想说,强行糊弄,宗启颢就没追问。
“我得问明白,要不然我睡不着。”
祝斯宁一想起那个误会,还有些脸热,埋在枕头里:“没谁的替身,我才不要做替身。”就算是炮灰也是有尊严的!
“那你是?”祝修永皱眉,祝斯宁这状态看着就不太对。
“我想明白了啦,这就是个误会,明天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祝修永瞥到祝斯宁后脖隐约露出来的皮肤。
祝斯宁皮薄,稍稍一碰就能发红,要是再加重些力道,一个痕迹就能留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祝斯宁后脖上的齿痕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看来宗启颢还没太过分。
只是……
祝斯宁看来是打算直接忽视这件事,当做无事发生。
祝修永想了半天,陡然想起祝斯宁刚才那句话——他为什么要替祝斯宁c,ao心这些?祝斯宁都让宗启颢给啃了,他连姑娘的手都还没牵过!
气呼呼地翻了个身,祝修永闭上眼,他要睡觉了!
至于误会什么的,让宗启颢自个儿c,ao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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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启颢听见下面的宫人来报说,祝修永已经回去了,这才安心收了东西准备入睡。
“皇后之后可能还会在秦王世子那边多住几天,多送些灯烛过去。”宗启颢吩咐姜伟,“还有今天,先前朕一个人赶路,灯不多也就罢了,接了皇后之后,就该多点几盏。”
宗启颢回想起大婚时为了自己能睡好,也许还想着要留个好印象,祝斯宁才叫他熄了灯烛,之后宗启颢再去椒房殿,祝斯宁起夜喝水还是去点了灯,被自己一问又含含糊糊不肯说原因。
祝斯宁的腿还有些遗留的病症没好全,想必是怕黑担心摔倒。
看来还要想办法让太医院再仔细诊治才行,可是祝斯宁又不肯提,宁愿就这么放着。
还是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啊……
宗启颢盖上被子,摸了摸身边空着的床铺,感觉被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平整,坐起来压了一下被角,这才重新躺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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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结束后,秦王父子就要准备离京了。
艳阳高悬,京郊十里长亭处,大军整齐排列,每个将士都j-i,ng神饱满,战马喷着响鼻轻踏马蹄。祝广向宗启颢一礼:“此去山高路远,还望陛下保重身体。”他看向宗启颢身边的祝斯宁,有些哽咽:“阿宁也是,好好保重,多给我来信。”
“好,我一定多写,”祝斯宁抱了抱祝广,“还请父亲都保重,不要为阿宁担忧,我在宫里会过得很好的。”
宗启颢揽住祝斯宁,对祝广道:“还请秦王放心。”
他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祝广就不再赘言,毕竟是君主,还是在这种公开场合,说多就烦了还会没面子。
祝修永早已在队伍前头等候,待祝广一上马,号角声响,传令官骑着快马举旗从头跑到尾,大军随之开始往前移动。
祝斯宁眼睛酸涩,忽然觉得有点冷。以前在边境,祝广和祝修永也时常出征,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阿宁,”宗启颢抱住祝斯宁,把他的头按进怀里,“别怕,以后我会一直在的。”
祝斯宁吸吸鼻子:“我没想哭,我就是有点难受。”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大军挥挥手:“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我总是要去适应。”
他眼眶通红,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宗启颢再没有其他动作。
祝斯宁是不会哭的,这一点祝修永说过。
昨日早朝结束后,宗启颢特意单独召见祝修永。
“朕想知道,如果不想和谈,打到外族彻底分崩离析,再无力南下侵犯,需要多少兵力?”
“陛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祝修永挑眉。
本朝对待外敌一直都是趋于平和的策略,能交好的尽量和谈。一旦不能和谈部族集结进攻,也是以抵御为主,避免两军对决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祝家少有的几次主动进攻,都是以少胜多,这才没有让户部尚书急眼骂人,然而即便如此,每隔一段时间,特别是需要拨钱粮的时候,祝广还是免不了被户部的官员上奏,隔空削上一顿。
宗启颢道:“因为朕不想和谈了。”
重生一遍,少走很多弯路,宗启颢自觉王朝内部已经恢复到前世进行最后决战的的水平,更何况如今祝家还在,能臣强将俱在朝中为他所用,宗启颢信心十足。
“还有一件事,朕想了很久,想要在世子离开前问个明白。”
“陛下请讲。”
“祝家对阿宁如此纵容溺爱,是不是因为愧疚?”
祝修永收了笑:“陛下怎么做出这个推测的?”
宗启颢答道:“自然是有根据的,只是朕想要确认一下。”
祝斯宁前世出宫的具体时间点,正好是在萧逸明成功和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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