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后面头发怎么编了个辫子?别说这样还挺可爱……啊不,挺清爽的。”
这就是房流给他出的主意,头发卷了起来,那就编成辫子,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觉得房流这说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于是池罔就让他给自己编了个辫。
只是那些烫断了一半的头发,就编不起来了,还偏偏是脸边的两缕头发。房流看了他一会,拿了个剪子稍微修了修,就让他出门了。
阿淼面露出崇拜,“您前面的头发特意剪短弄卷,垂在耳畔,后面却扎了辫子……哎,老师您这是城里那位师傅给谁剪的呀?我一会也去剪一个,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池罔闻言指了指房外的房流,阿淼一看房流,顿时有点愣。
奶帅的房流正咬着一只发带,把自己平常扎着头发散开,也在脑后编了个和池罔一样的辫子。
他还用手勾弯了额前的碎发,弯弯的搭在脸侧,显得非常帅气可爱。
他身边等着燕娘,在池罔的用药和阿淼的照顾下,燕娘的眼睛已经基本恢复了,现在她生活有了希望,再也不寻死觅活了。
此时她拿着几匹布,递到了房流面前。
房流认真挑选道:“黛蓝色太暗了,雪青……有点太招人,那就选这匹鱼肚白、和那匹鸭卵青……我把尺寸给你写在纸上。”
阿淼在心中沧桑的感慨,这年头,连男人都这么爱美了吗?她一个大姑娘,连个小男孩都比不过了。
池罔没去关注那边的事,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东西,想了一会,才给自己配出了一款药膏,吩咐阿淼道:“你将这些东西熬出来,放凉后装在小罐里,今晚收工前给我。”
阿淼全都记了下来,“没问题,我一会就去做。”
池罔看着他刚才打开的一个药匣,装在那里面的药,他最后没有在方子里用到。
他本该关上,匣子刚推进去一半,他手却停了下来。
本来都已经拿好了药,正要去按照池罔吩咐亲自熬药的阿淼,突然听到池罔叫了她名字。
她立刻脚下一转,走了回来,“池老师,还有什么安排?”
池罔眉间微蹙,叹了口气,“我刚给你的那个药方,晚点再做,现在先做个别的。”
“好的,您要做什么药?”
池罔神色有些让人看不出深浅,“我要做很多种药,今天若无急诊病人,你我都不在外面坐诊了,我与你一起把这些药做出来。”
能有机会学习池罔制药的手法,阿淼知道机会难得,顿时j-i,ng神一震,“您说,我这就记下来!”
“羌活、前胡,去芦,一两半。白茯苓去皮、人参、桂心……各一两。”
池罔一味一味的斟酌着,他补充道:“川芎一两,鹿角胶上锅炒,一两。侧子去皮脐,一两半……不,侧子也是一两。 ”
阿淼划掉刚刚记下的文字,重新写上了更正过的分量,不禁有些惊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池罔开药时,会如此的犹豫小心。
池罔大多时候都是成竹在胸,开药方时一蹴而就,从没见过这样反复更改,仔细斟酌。
他慢慢地开出了药方,又蹙眉想了一会,才慢慢道:“这一副药制成药散。”
他亲自检查了阿淼的药方,确定无误后,才继续道:“我接下来说下一个方子,和上一个药方有相似之处,但效果却大不相同,你记仔细。”
池罔这不同寻常的态度,让阿淼更是十二分的谨慎,正色应道:“是!”
蹙眉想了片刻,池罔继续道:“这一副药制成药丸。还是用羌活和麻黄……各半两。防风六钱,炙过的甘草,七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兰善堂白班的大夫可以收工时,门口来了个人。
房流正坐在门口看门,膝盖上放着一本《四月民令》翻着看,他在等池罔收工后一起去吃晚饭。
小池哥哥白天的时候说了句想吃j-i爪子,他就特意打听到了今城一家特色炸j-i爪,盐焗蛋黄裹着的j-i爪子炸出来色泽金黄,据说附近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吃的。
在这样悠闲的气氛里,当这个人出现在兰善堂时,房流立刻就察觉到了。
当他收了书望向来人,顿时神色微变。
他从兰善堂前跳了起来,稳稳当当的笑着招呼道:“何事惊扰佛教掌门大驾?我们这一间小药堂都蓬荜生辉了……固虚法师快请进,我唤小童为您上茶。”
固虚法师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辛苦奔波,他染霜的眉间深有忧色,“房公子不用客气,老僧前来,是为了请池施主出手医治我门中一位僧人,此事紧急,耽误不得。”
房流被老和尚一句话叫出身份,神色丝毫不变,依然是笑盈盈的:“我小池哥哥十分繁忙,您先进来坐……”
“不许他进来。”
一句话从内堂传出,池罔也跟着飘了出来。
他经过房流身边时,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香,房流侧过头不动声色的轻嗅。
固虚法师手持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珠串,他与池罔有些渊源。早在三月初他还没去庄衍墓时,就在南边的小镇上见过他。
第一次见面,这老和尚就要渡他,真是不安好心。
此时再见,池罔一样对他殊无好感,从固虚法师身边走过时,就像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似的,淡漠道:“走了流流,吃饭去。”
房流愣了一下,立刻跟上。
佛门掌门就这样被晾在兰善堂前,他怔愣片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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