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坐在门口附近的那桌客人,立刻回过头来看了了看池罔,面色十分不屑,“啧啧,又一个过来打秋风、吃白食的。”
池罔听在耳里,心中疑惑愈甚。
但店小二的态度,倒是没有丝毫改变,“客官,您往里走。”
落了桌,接过小二递来的酒水牌,池罔刚开始翻看,便听到店小二说:“这是从计丞相传下来的规矩,本店凡是姓池的大夫,酒水一概免单。”
池罔终于面露愕然。
那小二却突然问道:“我有一位远房表叔……他大伯的姑姥的外甥的邻居中风了,瘫了半边身子,请大夫给开了一副‘八珍汤’,却没有任何效果,看小公子大夫打扮,想必是位医者,敢问一句是为何故?”
那一瞬间,池罔已然明白了故人之意,他压下复杂的心绪,答道:“……因为风邪所乘,客于五脏,当先探风邪沉浮之处,再对症下药。”
小二脸色一变,脚步蹬蹬蹬地就跑了出去,没过片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了酒馆。
这男人进来后,酒馆里三三两两的客人瞬间哑然无声,齐齐注视着男人的动作。
那男人径直走到池罔面前,开口就问:“那该开什么药?该治标还是治本?”
百年前那场与老计的交谈,似乎就在眼前。池罔半阖眼,缓缓道,“或以散风药为君,而以补损药为臣使;或以滋补药为君,而以散邪药为臣使,量重轻而处之也。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男人“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他猛地回神,大步走向后厨。
片刻后他单手举着一坛酒走回店中,放在池罔桌上。
那坛酒上还带着泥,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坛身泛着s-hi凉之意,氤氲酒香隔着酒坛传来,瞬间充满了整个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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