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房内,看着躺在床上的赢准,浅瑜心思极为复杂,初看到他时,只觉得心里快意,他也有这样一天,而后却冷静下来,他如今乃大尧的皇上,若是他死了,大尧恐怕要生乱。
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拿出来又收回去,反复几次,这才找刘阿牛将人带回。
他身上的衣服是刘阿牛帮忙换的,身上因为有伤还不停的流血,衣襟又重新染上血渍。
浅瑜起身去拿刚刚烧开的水,投了巾帕,给他粗略的清理了伤口,又用新买的金疮药给他涂抹了伤口,等着一切做完后,浅瑜额头上也布了一层薄汗。
坐在椅子上,浅瑜蹙眉看着那心口起伏的男人,既然她不能下定决心杀了他,还将人带回,那便是做了选择。
她不能一刀决断,只能救他,至少这一世的他没有害死她的父兄,但有他在也是一大麻烦,因为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她决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他先醒来再说。
床被人占了,浅瑜今晚打算去书房住,凑近床侧要去拿自己的书,手却被人拉住,浅瑜轻呼一声,探眸去看,他仍旧闭着眼睛,手却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
他手劲极大,浅瑜疼痛挣扎,但他却越收越紧,疼到她额头渗出汗水时,浅瑜不敢再动,坐在他身侧,终于等到那手劲卸下,浅瑜刚想抽出,又被人拉住,几次反复,浅瑜只得蹙眉坐在了床侧。
许是太过疲惫就这般趴在床侧睡去。
趴在床沿,浅瑜睡的不大安稳,半夜醒来,见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蹙,大颗大颗的汗水染湿了她新买的被褥,口中不断呓语,浅瑜犹豫的伸出手,他额头滚烫。
若不是有利可图她怎么会救他,本着这个想法,浅瑜一手被那人攥着,一手费劲拉过不远处的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变凉了,浅瑜投了帕子给他擦汗降温。
这一晚似乎没有安静的时候,鸡鸣三声时,赢准终于退了烧,浅瑜也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已经过来了晌午,她的手已经麻痹了,床上的人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手却已经松开。
浅瑜扶着栏杆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些衣衫,出门去了书房。
换衣服时,浅瑜才发现自己的脚踝有些疼痛,想来是匆忙下扭伤了。
换完衣服,浅瑜打定主意明日脚伤好些了便去那镇子上打探些消息,顺便给汝阳写一封信,她的计划只有汝阳知道,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要和汝阳知会一二。
想到这些浅瑜有些有头疼,每一步都在按计划走,偏偏多了一个最大的变故。
计划似乎有变了。
推门而出,浅瑜蹙眉走向那卧房,从外室进入内室看到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此时正正襟危坐在床上。
赢准端坐在床榻上,眉头紧蹙,沉眸看着周围的一切。
浅瑜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思索着如何开口的时候,那坐在床上的人也看向她,转而黑眸一亮的上前开口:“娘子!”
浅瑜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见他起身疾步向自己走来,惊吓的后退几步,赢准不管不顾将她抱在怀中,声音轻柔:“娘子!”
浅瑜惊慌的将他推开,定定的看着他,他的面容与印象中的霄延帝相同,但神色却不大相同。
至少几次见他都是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是谁?
她盯着他观察的半晌,他确实与霄延帝容貌一般无二,加上当晚见到他时他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蟒袍,但…为何他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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