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一听有戏,大咧咧地说:“从来论出身都是从父家论,哪个看当娘的出身?若是这般,难道公主所出的就比福晋所出的低了吗?更何况,如今定亲王炙手可热,焉得不是皇帝帝心所向,才有这般恩宠?”
马齐想想也有道理,闲来无事,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东宫无人,皇帝年高,不是吉兆。
诚贝勒拼命修书,有事无事便在家里开诗会文会,饮酒赏花,府上养着些落魄举子,难道真的是爱学习?
雍亲王大节小节,开口闭口就是把佟佳皇后挂在嘴边,有事无事去祭拜,有理无理就去佟佳氏那边走动,他亲生母亲,且活着呢,也没看他把自己亲舅舅当回事,可见也是个有私心的人。
几个大的皇子中,也就是七贝勒腿脚有恙,淳郡王学识不高,这才安分着,这么着看吧,也就定亲王惹眼了一些。
定亲王这些年谨慎小心,做事从没出过错,论起才能来,马齐就先属意与他,私心里他也喜欢定亲王,对母亲孝顺,对兄弟友爱,人伦上不亏心不亏行,马齐也是读过书的人,这样的人才真正靠得住!
:“你们可是同别人通过气了?不说别的,定亲王是没母家可以靠的,可人家正经岳家还是个伯爵,安安静静不出头,裕亲王正儿八经宗亲长辈也不开口,你们跳起来了,再被人摁下去算什么?”
:“大人,明人不说暗话,阿灵阿怎么想的咱们不知道,他们是跟皇家连着亲,没有定亲王,还有皇妃娘娘呢,他便是一声不哼,他的女儿也嫁过去了,我们有什么?不争气的子侄还在西南卖命,啥时候能回来?”兆佳氏也有些急了。
马齐叹口气:“那边战事胶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兆佳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马齐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们先别急,跟着我这么些年,必不叫你们吃亏,这个事情怎么办,还得想想,放心,若是有奏本,必要拉着诸位一起,不会让你们落单的。”
等到人都走了,一个兵部参事,姓齐佳的留了下来,陪着笑脸说:“那位哥哥也是急了眼了,昨儿军报过来,有条线顶不住了,他亲侄儿就在那边,哥哥走得早,孤儿寡母全落在他肩膀上,也是为难。”
马齐皱着眉头:“军报?我怎么没看到?”
:“加急的,连夜送来,到现在还没批复呢!大人,不是小的们多心,当年打西部的时候,可比现在难多了,打着打着反而赢了,如今大好形势,却情势复杂,您是没看见堪舆图,要是西南守不住,可真心难啊。”
马齐心思飞转,如今户部是雍亲王把得牢牢的,带着十三贝勒一起,两个阎王,只许进不许出,前儿皇帝还说雍亲王辛苦了,按理军费应该不成问题啊?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边的银子粮草户部早就拨过去了,你们在说什么?”马齐索x_i,ng直接问了。
:“户部是拨了过去,耐不住老爷们吃空饷啊,人不够,武器不够,怎么打?”齐佳氏也是没奈何:“雍亲王是好心,可他真心不懂军务,粮草十日一拨,固然方便调配,可是,大军起身,十日哪里够?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十日一拨,这是为何?”马齐不善军事,可是也知道十日一拨这速度绝对是不信任的意思了,总归是八旗军丁,他这是在防着谁?
:“四川那边守得住,天府之国,贵州、云南可不行啊,山路难走,雍亲王夸奖年大人一次,咱们这边就倒霉一次。”齐佳氏轻轻点出了问题的核心,雍亲王有自己得用的人,占着地利当标杆,乐得打压其他防线的人。
马齐是各部里熬过来的人,一听就明白其中关窍,不过是打压一个抬举一个的老法子,不过胜在法子老,用的巧,反正我的人你的人一般对待,至于其他因素,那就不是我故意打压了。
:“雍亲王做事有他的想法,你让那位别乱着急,这不是他着急能解决的事情,让老夫想想。”马齐一脸疲色。
:“知道了,我们自然是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不发话,我们是不会乱说乱动,坏了大人的安排的。”兵部参事忙点头答应:“回去我也会劝着他的。”
没过几天,康熙招了裕亲王同福晋入宫小宴,在慈宁宫陪着太后吃了素斋,康熙拉着老哥哥的手说:“朕心里苦啊!”
裕亲王也落下泪来:“皇上自然是苦的,这些年奴才看着在,哪一件事不是你c,ao心着急?哪一桩事离了你能行?”
:“本以为那个孽畜能接上来,也算不负了他额娘,也算对得起太皇太后了,谁知道那个小畜生,就这么不懂事啊!”康熙说道忘情之处,忍不住老泪纵横。
:“如今已经这样了,皇上还是要想开点啊!千万保重身子,就是疼了我这个老哥哥了啊!”裕亲王眼里有泪,心里却门儿清。
这几日往他这里来,明里暗里打听消息都哪一个不是侄儿?个个身份贵重,嘴巴比蜜还甜,临时抱佛脚抱得这般急切,他要再想不明白,就可以去地下跟常宁作伴了。
自己别说是皇帝的异母哥哥,同母的兄弟也管不着兄弟家里哪个儿子继承家业啊!再说了,自己这个弟弟,从来在自家人身上偏心,对着别人,自己是哥哥,对着他儿子,自己可是外人了!
当年的大阿哥、二阿哥,裕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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