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跟我走。」
冯想想愣了愣,她看向宿衍,发现他还是没抬头。连他的头顶都明显流露着『我就是在发号司令,妳能拿我怎样?』的气息。
冯想想含糊的应了一声,学办里只剩下操作影印机的声音。她拿着印好的几张通知单走出学办,一路上她看似在沉思,她也以为自己在思考,但事实上她什幺也没想,前往穿堂的这段路她走的毫无意识,等冯想想来到布告栏前定点,她看着布告栏许久,回想这里也曾钉着关于她的不实指控。
于是冯想想在这时候发觉,原来从学办出来开始她的脑海里就只存在着一件事,她终于对『跟我走』这三个字免疫了。
冯想想将通知单摆正于布告栏上,将图钉深深的扎了进去。
她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一团糟。
被击破的那扇窗已经重新安装好了,但一地的玻璃碎片却没有被清走,就好似主人想尽办法维持这里原本的形状,就为了将它原封不动的献给某人,好让她收拾乾净。
冯想想问宿衍:「你这几天都睡哪?」
宿衍没里她,冯想想这才想起二楼整排房的景象,好吧,就当她问的是废话好了?宿衍从头至尾不发一语,虽然冯想想也不想和他说话,但她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种气氛闷出病来。
当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冯想想这才确定真的不会有人来帮她。宿衍的房间不小,虽然没有大到离谱的程度,但多亏了叶信司的蛮力和杂乱无章,需要清理的区块毫不集中,东散西落,有断脚的椅子,也有碎裂的灯罩,冯想想摸着下巴,思考着凹陷的床头杆该怎幺处理,她叹息,前提还是先把玻璃清乾净吧……
她有的时间不多,没多久太阳已经彻底西下,房里回归黑暗,打开灯,黄澄澄的,意外温润。冯想想坐在床沿,看着清理不到三分之一的房间,比较显眼及毁损严重的家具被她暂时堆在一边,地上的木屑、钢片和玻璃也大概清掉了。冯想想还是低估了这些工作,她没想到需要花费这幺长的时间。她摸摸肚子,开始觉得饿,于是她决定先回家,剩下的改天再继续。
因为刚才坐的是宿衍的床,所以起身后还下意识的拍拍屁股,因为担心会黏上一些讨人厌的病菌。冯想想笑了笑,也觉得自己幼稚了,她伸着懒腰走向房门,余光却瞥见了宿衍的电脑桌,桌体比想像中坚硬,桌面上只有被重力击中而留下的坑疤。
或许叶信司察觉桌体不轻易砸坏,转而从较脆落的桌角和抽屉下手,冯想想看着挂在某层抽屉上摇摇欲坠的密码锁,锁头已经开了,叶信司肯定是用尽了全力。
这几秒内,冯想想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的想法与疑问。原来宿衍还是会用传统的密码锁头来锁住秘密、那是秘密吗?她环顾整间房,没看见任何类似保险箱的物品,从头至尾能被宿衍隐藏的,就只有那层已经凹陷的抽屉了。
她想,如果以打扫的名义打开它,那就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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