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回话,因为看到弄玉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j-i,ng神比刚才差了许多,闵楼连忙问道:“教主,那疯婆娘真的折腾你啊?”弄玉摆摆手,嘴唇也是白得骇人:“没事。”苏姚随后走了出来,笑容可掬地看着弄玉:“梅影教主,苏姚当真是佩服你了。”闵楼骂道:“疯婆子,你做了什么事?!”苏姚脸上的笑容褪了去:“你再问,恐怕我就把那事给忘了。”她指的事一定就是弄玉要问的。闵楼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也老实闭了嘴。
苏姚说:“梅影教主一定知道我们的规矩,两人的答案凑在一块才是完整的。关于那个人的提示,现在我给你前两句。”说罢,挑起一支树枝,在雪地上轻轻划了几笔,最奇的是,那树枝上明明没有墨,可写出来的字却是棕色的。而且那树枝是越来越短,才发现她是用内力将树枝给逼成了粉,撒在了地上。只见地上写出了一行诗句:
杜鹃声声杜鹃开,凤凰涅盘不复再。
第十章 金沙毒蝎
彩霞已经被黑夜吞没,天幕上留下的是闪烁不定的满天星星。那个人坐在客栈的后院的台阶上,仰头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感受深秋初冬夜晚的凉爽空气。
有个冰冷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自一株幼嫩芒草叶子掉落下来的露水。四周已是夜晚,天空也变成蓝黑色,天上璀璨的明星正在一眨一眨地闪耀着光芒。一只夜莺起身,直直飞向高空。动作灵活,鸣声清婉。
我悄悄走过去,他猛然转过头看着我,冰冷的视线里闪过一丝幽蓝色的光。我对他友好地笑了笑,便走到了他身旁坐下。他疑惑地看着我:“还没睡?”我点点头:“天左使睡不着么。”他同样点头,把手肘搁在腿上,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却没有再说话。我说:“今天闵楼碰你,你躲开,是因为怕毒了他么。”
他看着地上,顿了顿,说:“其实闵楼是不怕毒的。只是我本能不让别人碰。”我看着他说:“这个体质一定很痛苦吧,不能让别人碰。”他轻吁一口气:“习惯了。”我说:“就是有所爱之人,都不能碰,是么。”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从钱袋里拿出那只蜘蛛,放到他面前:“这个给你。”他略微惊讶地看着我:“这个解我的毒没有用。”我说:“你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默默接过那只蜘蛛,盯着它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着我说:“为什么要划掉自己的脸。”我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你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呢。”他说:“你爱他。”我说:“是。既然没有结果,还不如让它早一点结束。”他没有说话。我指着那片深蓝色的天空,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星:“你看,他就像那些星星。你这么抬着头,觉得它就在你眼前。可是,当你伸出手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其实太渺小,而他又实在太远太远。”
天涯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漂亮的侧脸勾勒出了一道很好看的弧线。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温暖的光芒。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相爱的两人流散两地……而是咫尺天涯。”
这晚,天边仍被烧荒之火映照得通红。那是沙漠边缘的颜色。我藉着山火的微光和冰清的星光,望着西方上空那颗美丽的参宿方向,银河则在它身后发出蓝白色的光芒。星的光芒就像是一片冰冷的沙河,银白色的波纹一直流连在整个天空。又似一片永无止境的火,一直在燃烧着。永远永远不停地燃烧着。
清冷的冬末早晨,地上挂着白霜,遥远的东南方向有朦胧的晨曦微露,晨鸟“啾啾”啼叫着从头顶飞过,钻进沙梁坡上的黄柳丛中觅食,前边连绵的沙漠丘包渐呈莽莽逶迤的雄阔之色,茫茫前路,心潮难平。天沙漠里很少起风。弄玉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些血色,可j-i,ng神依然不大好。小薰担心地看着他,神色也是飘忽不定的,紫色的小靴子啪嗒啪嗒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此时,冬日已从东南升上来,大漠里不仅明亮了许多,也暖和了一些。苍莽的沙漠沉静而平缓地起伏,曲线柔和又宽阔,坡下湾处的残雪依旧很白,与稀稀落落的苇草乱蓬冰结在一起,从那里偶尔飞出一两只野禽来。
四周原本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无尽的灰黄色布满了整片视野,所以走到边际以后,突然看到洞x,ue时觉得有些突兀。我们一起走进了那个洞x,ue,进去以后,周围骤然变得黑暗。那些黑衣弟子点亮了火折子,看清了以后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四周的地面上竟到处都是死人尸骨。有一个骷髅还是一只手伸向前方,像是想要拿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好像在拿到的前一刻就死了。也不知究竟是这片沙漠埋葬了他们的生命,还是这个洞x,ue的主人滥杀无辜。
沿着洞x,ue一直走到底,有一道小铁门。铁门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人形大坑,似乎可以放一整个人进去。闵楼看着那个人形大坑,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家伙还是这么无聊。”弄玉挑眉看着他:“哦?闵右使也看出他是在搞什么把戏了?”闵楼说:“上次是用丝锻,这次用大坑,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方法未免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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