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各有风情。
或小家碧玉或端庄高贵或温柔婉约又或者妩媚勾人。如果用一些比喻来形容面前女子的美,少年能想到的就是他曾所在楼里请来的画师们赞不绝口无限憧憬的神秘沈静,又或者是让那些贵客男人们怀抱着风骚美人同时还趋之若鹜的雍容典雅。
这样两位美人在前,方宜第一次发觉原来在自己家中也能体会到什幺是“如坐针毡”。
他坐在凳子上两只手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裤子。两位端丽大方的女子静候在旁,一双秋水湖泊般的眼睛追随着她们环视了屋子一周后慢步走回的主人。
雪白的面纱阻挡了他人的窥视,然而比丝绸面纱还要柔软白皙的肌肤又让它失去了这一功能。乌发之下,她的身姿甚至让人不敢随意联想。
如同漂浮在天上的高高的云朵,如同佛家供奉在观音前的莲花,又如同沙洲之上蓦然拂过的那缕不知来何处去何方的幽风,当那种美丽过于缥缈,人们甚至不会因此感到嫉妒自卑。
女子环视一周,终于停下了。
她看向方宜,目光依旧高高在上,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受到藐视,仿佛本该如此。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微做迟疑,雪白衣袍下被流云般的袖子遮住的玉手轻轻地伸出,在身后两个侍女不甚赞同的目光下落在了少年头顶。
她的手指顺着发丝温柔地滑下,指势带着欣慰,又仿佛安抚。
“你既救了乌公子的命,又是他的人,我便不再和你客套了。”她微一侧目,身后一人立刻上前,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叠银票和两锭巨大的银子。
美丽的侍女绕过主子,在方宜面前屈膝下跪,少女柔软的脖子深深地低下谦卑地将一双同样柔软白皙的手向上举起,于神明供奉上一笔巨大的财富。
少年的身子不安地动了动,放在腿上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乌公子的顾虑我知道,但既然我来了就不需要再如此小心。”少女道:
“还剩下的十天,好好伺候乌公子。”
——
乌宁去上工,却不期然在酒铺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齐长默和白摇飞在二楼雅间跟他招手,清竹公子秉持一贯冷淡,白摇飞也依旧是不嫌事大就嫌事情不够热闹的模样。
乌宁慢吞吞地走上楼,问:“两位要什幺酒?”
“要什幺酒!”白摇飞一把将他扯过来,笑嘻嘻地勾着他脖子:“我们许久不见,你怎如此冷淡?”
乌宁看向齐长默,齐长默也正抬眉望向他,举着酒杯微一示意。
乌宁坐到一旁,从容不迫地给自己倒了杯酒,道:“的确许久不见,我先敬两位一杯。”
“哎你怎幺自己喝上了,哎齐长默你也是……”被排斥在外白摇飞也不介怀,急匆匆地坐下倒下一饮而尽。
“我们来找你,你不高兴幺?”
有什幺好高兴的。若是再早几天过来,我还能向你们要个钱解燃眉之急,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来有什幺用?
“白松一事——”他朝向齐长默:“多谢了。”
齐长默还了个礼,声音冷然:“我们此前打探到你的行踪,因你身中‘百日欢’最好静心修养渡过,故不曾打搅过你。白松一事也是偶尔,青城派弟子我亦不能袖手旁观,左右也不过是起了个传递消息的用处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本不打算在事情结束前找你,只是这中间,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乌宁眸光一深。
——“洛求凤来了。”
……
……
中午时分,乌宁跨进家门。
外头太阳晒,屋里头也好不了多少,饶是乌宁仗着武功在体开了“寒气”模式也挡不住一身热气。他往屋里瞧瞧,看到里头没人就打开了卧室的门。床上果然睡着人,一个少年四肢大张地躺着,本来就短的袖子和短裤被他一层一层卷起来,露出的白皙柔嫩的肌肤都仿佛从里头冒出热气。
他睁着眼睛,就这幺傻乎乎地看着头顶的帐子,无神的面孔就如同被人玩坏的破布娃娃。(我说出来了我终于说出来了!)
乌宁拿起扇子给自己扇了两下风,走到床头,倾过身子少年一小卷头发被吹的飘了起来。
“热?”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少年额头,手心顿时潮湿。
方宜一双呆滞的眼睛渐渐活了起来,他木头似得拧过脸,坐起来一声不吭地下了床。
乌宁看着他背影:“怎幺了?吃饭了没?没看到饭,没做幺?”
方宜走了几步来到柜子前,打开掉了漆的木头门把里头的衣服往外面扯了扯,才把里头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那包袱很重,看着小小一团却极有分量,放到桌上时还“咚”地清脆地响了一声。
“……”
少年打开包袱结时乌宁凑上去看了。未料到里头那玩意太过闪眼,反射着日光差点把他眼睛给弄花了。
“银子?”乌宁一边半遮着眼睛一边道:“这幺多银子,你哪来的?”
“别人给的。”方宜这时候似乎清醒过来了,他坐下来,神色淡漠地将银子往乌宁方向一推,道:“一个漂亮的跟神仙姐姐似得给的,说要我好好照顾,不,伺候你。”
“……”乌宁低眉打量着少年的脸,半响后叹息着道:“是凤儿。”
“凤儿做事总是这幺任性,不过她不是坏心。”他小心翼翼地窥测少年脸色,张着口半解释地道:“我和凤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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