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孽缘!他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骗,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煞星?
南云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只不过幼年时给他扣了一顶黑锅外加恶语伤人,就被这个小肚j-i肠的男人记恨了十年,还费尽心机地回来整治自己!
自从碰上他,自己就处处吃瘪,有苦说不出——
游湖的时候救他一命,顺手在他身上乱摸,忍了。
喝花酒的时候百般调笑,还趁机拐他上床,理亏,忍了。
哄骗他签下卖身契,莫名其妙地成了对方的所有物,破罐子破摔,也忍了。
在老管家面前颠倒黑白,硬说自己死缠着他不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顺便忍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喜怒无常?先是柔情似水,哄得他动了心,下一刻又冷若冰霜,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这这……忍无可忍!
他南云也不是没脾气的,姓韩的,你要欺负小爷到什么程度
第一章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南府,小公子南云的书房中传出朗朗读书声,那嗓音甜脆娇嫩,还带着一点点撒娇似的软腻鼻音:“夫子,我为什么要念母氏劬劳?我娘亲有一大群丫环围着,有什么可c,ao劳的?”
夫子宠溺地看着年仅十岁的南云,有点头疼地放下茶杯,道:“少爷,这诗是子女对娘亲辛劳的赞咏,不是说南夫人的。”
“别人的娘亲关我什么事?”南云百无聊赖地丢下书,趴在窗边朝外看,喊道:“喂,黑炭头,你过来陪我玩嘛!”
正在干活的韩啸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理不睬,让南云很是不服气,登登登地跑出来,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喝道:“你聋了不成?我叫你你怎么不应?”
“少爷。”韩啸城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答道:“小的正在做活,不能陪少爷。”
他个子还真高啊!南云等这少年蹲下身之后,绕着他走了几圈,突然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扭头就跑,跑到长廊下回头朝他做鬼脸,说:“你来抓我啊!你敢来抓我吗?”
这回韩啸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低着头做活,让南云甚觉无趣,在夫子的诱哄之下又回去念书了。
提起南员外,在扬州城可谓妇孺皆知,他不仅家大业大仆婢成群,而且为人宽厚、乐施好善,受过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府里的家丁仆役们也尊敬爱戴他,可惜这位老爷虽然宅心仁厚,却到年近五十才得一子,便是如今已满十岁的南云。
老年得子,自然是欣喜若狂,南老爷对这个小娃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宠溺,结果把这孩子宠得无法无天,虽然聪明伶俐却不肯好好念书,整日里调皮捣蛋,让许多下人一见到他就头痛。
韩啸城把刻好的木条楔上去,他正在修从小少爷书房到花园长廊的一段栏杆。前几日南云玩火烧坏了一根柱子和数尺长的栏杆,幸好管家发现得早,及时叫家丁泼熄了,才免得整个南府付之一炬。
谁料想这个粉雕玉琢,俊俏得如同金童下凡的小少爷,竟然是个满肚子坏水,以作弄人为乐的小泼皮?南府上下都知道,宁可去顶撞老爷,也千万别招惹少爷。
方才听南云那句“别人的娘亲关我什么事”让他不由得摇头,暗想这娇生惯养的少爷哪懂人间疾苦?南府为一方豪富,自然供得他们锦衣玉食、宝马轻裘,又怎会想到有人吃糠咽菜,衣不蔽体呢?
韩啸城今年十五岁,体格比同龄少年来得高壮,五官轮廓也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而是高鼻深目,眼瞳漆黑如夜,头发较一般人粗硬而且略带卷曲,x_i,ng格也是沉默寡言,不怎么合群。
他娘是胡人,爹亲死得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娘一直没有改嫁,每日靠纺麻织布、为人浆洗衣服,以戋戋之数养家糊口。
他从小就懂得生计艰难,不仅每天要上山砍柴,平时也会给人打短工赚钱补贴家用,饶是如此,日子仍是过得紧紧巴巴。
像他这样粗手粗脚的穷苦人家子弟,和南云那样粉嫩得仿佛一捏就出水的娇贵少爷,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若不是这几日娘亲为南府浆洗衣裳,把他带进来做些零活,那个盛气凌人的小少爷也不会对他起了捉弄之心。
修好一节栏杆,夫子刚好讲完一首《凯风》,韩啸城听得入神,连额角的汗水都忘了擦。
南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夫子讲解,一边眼珠子乱转,那模样一看就是又在想坏主意了,果然,一见到韩啸城站起身来,他就颠颠地跑出去,仰着脸,声音软绵绵地说:“你做完活了,来陪我玩嘛!”
与方才蛮不讲理的霸道截然不同,南云装出一脸乖巧天真状,俊俏的小脸上带着乞求的神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让人怎么也硬不下心肠拒绝。
少年别过脸去,掩饰住眼底的波动,语气淡定地说:“少爷,你还是回房念书吧,日头毒,怕晒着你。”
“我偏不!”南云耍赖,扯住他的袖口,娇声道:“来嘛来嘛,你不进来,我就一直在这晒着。”
韩啸城被缠得头大,手足无措地扳开他的小手,为难地看了看夫子,后者也是一脸无奈,说:“既然少爷功课做完了,你就陪他玩玩吧。”
南云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让韩啸城胸口发热,一颗心砰砰直跳,心想这小鬼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难处,于是半推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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