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武功在身,加上此时房中安静,唐婳的一句话在场没有谁是听不到的,古神医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气恼,大步走过去对着唐婳道:“你这小女娃懂什么,要是每个人上门求医我都救,岂不是要累死老夫,何况这小子伤了心肺,若要修复,可得慢慢调理修养,老夫不把人带在身边,怎么救他!”
古仁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很是羞恼,“哼”了一声,看着古小仁要笑不笑的样子,气急败坏的走出了院子。
唐婳知道自己错怪了古仁心,又被古仁心指责一番,满脸羞红,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唐婳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如此不识礼数,古神医愿意救人本已经是善举,自己却还心中抱怨,爷爷教给自己的礼义廉耻莫不是都给狗吃了!?
唐婳一咬牙,向古小仁小声地说了声“对不住”,又向无花等人福了福身子,朝着门口迈着步子出去了,做错了合该道歉的。
唐婳到了院子便看到古仁心又蹲在自己的药田里嘀嘀咕咕的,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着古仁心咕嘟着“这么多杂草,拔到什么时候才能拔完啊”,她开口道:“古神医,我帮你吧!”
古神医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唐婳,有些惊讶他来找自己,但他头一扭,“哼,你认识草药吗?”
“在家跟着爷爷学过一些,寻常的草药我还是识得的。”唐婳有些尴尬,但是她还是认真说道,“古神医,对不住,我……我不理解你的意思,错怪好人,我实在是太不该了。”
“哼,好好拔草。”古仁心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杂草,转身回房去了。
“是。”唐婳笑弯了眼睛,她看到古神医红了的脖子了,简直跟她过世的爹一模一样。
这样想着,她不禁失了神,眼睛也湿润了起来,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赶忙擦了擦眼角,吸吸鼻子,自己对自己笑了笑,低头除起草来。
一吐心事,三人畅谈
“古大师,不知您何时与我们动身?”纳兰覃见古仁心回来,上前问道。
“急什么?老夫答应了你还能反悔不成?”古仁心瞪了纳兰覃一眼,有些不满他的催促。
“神医您可别生气,在下不是那个意思。”纳兰覃慌忙摆摆手,生怕惹恼了这个性子古怪的神医。
古仁心看纳兰覃着急,才慢慢悠悠说道:“急什么,已经不早了,不急这一天,一会儿我先替那小子施一次针,歇息一日,明日再行动身也不迟。”
纳兰覃虽有些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危,却也知自己的妹妹一时半刻并不会有危险,也就应下了。
“三位一路舟车劳顿,此刻定是有些疲惫,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农家的院舍虽有些简陋,可此处地方确实不小的。”古小仁一边带着楚留香三人前往房间,一边说着。
“三位还请自行休息,我就先告退了。”古小仁年纪不大,礼数却很周全。
另一边,透过有些划痕的木窗,简陋的屋子中灯火通明,原来是绕着整个屋子点了无数的蜡烛,灯火摇曳。此时花平就伏在靠墙的那张刻了花纹的床上,那些花纹历时已长,以至于上面的花纹已经几乎抚平。
花平衣衫半褪,露出整张脊背,脊背上伤痕交错,有些伤痕还未愈合,留着棕色的疤痕,显得异常狰狞。
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头站在床边,手中拈着一枚长长的银针,一双眼睛在背上巡视,正是古仁心古神医。突然,古仁心迅速将银针插在花平背上的穴位,花平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却是肉眼可见身上薄薄的肌肉紧了紧。随着只余残痕的落针,身上很快附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而古仁心的神情也越发肃穆,额上亦有汗珠渗了出来。
古小仁随侍古仁心时间不短,不必古仁心吩咐,便拿了毛巾踩着凳子将古仁心头上的汗珠拭去,又小心的一点点将花平身上的汗珠擦净。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这场“煎熬”才停了下来。古仁心在铜盆中净了净手,拿过古小仁手中的毛巾将手擦干,对古小仁道:“一个时辰后给他除针,我去歇歇。”
见古小仁点了头,便自顾自捶了捶腰,背着手,一面喊着“老咯!老咯!”一面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古小仁直至古仁心出了房门才收回视线,看着床上的花平,坐在花平床边的凳子上,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花平此时放松了下来,可肌肉松懈下来后,却感到更加的酸痛,更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针尖在自己的身体内从温凉变得暖了起来。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让自己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忽略背后的疼痛,花平朝着古小仁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弟弟,开口问道:“小弟弟,你多大了?”
古小仁定定的看着花平,就在花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古小仁开口道:“大概是十二吧。”
花平不信,上下打量了古小仁一番,但在古小仁脸上看不到丝毫开玩笑的痕迹,这才开口:“如此说来,你我也不过相差三岁,你怎的看起来如同六七岁一般。”
古小仁不再说话,只默默将头低了下去,细细看着花平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抱歉,是我唐突了。”花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私密,心中有些歉意。
烛影摇曳,屋内沉默了许久,古小仁的声音传来:“不,没什么的。不过是父母死于非命,我身染剧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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