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玄见时机到了,便又连饮三杯,称醉而去。出了大帐再不敢耽搁片刻,直接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便来到耶律宣景帐外,猛拔出腰间长剑直闯而入——
“仲玄,你终于来了,我己经恭候大驾多时了——”耶律宣景未着铠甲,半靠在榻上,手中握了只酒囊,散发出阵阵花雕的醇香。
“今日我不想再与你多言,马上把人交给我,否则休怪我不容气!”萧仲玄几步上前,提剑在耶律宣景面前站定。
“要人,可以,只要你陪我共饮了这壶花雌我便马上把他交给你。”耶律宣景以两指拨开只离鼻尖半寸的剑尖,将酒囊送到萧仲玄唇边——“陈年花雕,你最爱之物。”
“如果我拒绝呢?”萧仲玄半眯了眼,双瞳中寒芒乍现。
“你不会拒绝,你一向知道如何进退权衡,此时主动权在我手中,你决不会轻易冒险。”
耶律宣景抬眼迎向萧仲玄的目光,欣赏着其中冉冉浮现的两簇火焰——锐利而灼人,烙在他的心上,又岂止是“苦”、“甜”二字能够说清?
“你也该知道威胁我的后果是什么,我会让你后侮其及!”
萧仲玄冷笑两声,接了那酒囊,仰首欲将酒液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耶律宣景却突然伸手过来将酒囊抢回,不待他开口便道:
“埃——别急,我要你与我共饮,而不是看你独酌——”
“好——我就与你共饮——记住,如果你敢伤他半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萧仲玄收了剑,缓缓席地坐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仲玄,关于此事我一向相信你公私分明,我耶律宣景也非不识大体之人……战俘如何处置本该由军法决定,我自不会擅自做出任何越轨之举。”耶律宣景边说边低垂下眼帘,掩去暗隐其中的j-i,ng光……
世上苍生,生生相克,仲玄便是城府再深也注定算不过他这一次;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说展昭是他的死x,ue,那一人便是他死也不会违背的!
※※※
夜半,北风卷地,发出幽幽低啸;冰雪满天,直欲将天地万物一同吞没,一团y-in森寒戾之气隐隐自辽军北营之后的一处山坳岩洞内透出。
步人岩洞通过一条狭窄到只可容纳一人的甬道,内部竟是一座千年寒冰筑成的牢狱!
牢内坚壁高耸,光滑一片,令人c-h-a翅难飞;角落处一座冰池,如此天气却仍未结冻,缓缓散发出阵阵白烟一般的寒雾,又为这座冰狱染上了一层飘忽诡橘的恐怖——
啐!才打了几鞭就昏死过去,老子还没有尽兴呢!哼!看这些汉狗如此没用,天下总有一天要属于我们大辽皇帝陛下!
耳畔恍惚中听得牢内几名辽兵的讪笑,白玉堂勉强看向被绑在一旁全身浴血却自始至终未叫过半声之人,不禁急怒交加,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
眼见他们将那几枚铁爪自展昭身上硬扯了下来,才发现那物着实y-in险狠毒到了极至,尖端竟带有倒勾,取下时连皮带r_ou_一并掀起,只留下数个狰狞的黑洞;血水ji-an在最近前的辽兵脸上,恍若刚食过人的鬼魅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栗!
“可恶一一你们这群辽贼!若真有本事就过来与白爷爷斗个你死我活!”
“玉堂一一不要——”展昭紧紧咬住牙关强行逼自己保持住意识,双唇已被寒气浸得发紫,密密麻麻的汗珠却不断从额上渗出。
“国家大义当前你我死不足惜一一但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死?我这条命早已不止属于一人!生又如何,死又何惧? 只要你还未放弃,我便决不会比你先死!”
新伤旧伤加上刚刚那顿折磨,猫儿的内力恐怕已经耗损了大半;那几名辽兵偏又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授意一般将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此时已换了五六种酷刑毒法,若再继续下去,只怕连这牢中的寒气都难抵抗,如今惟有—
“辽贼!”
白玉堂吐掉口中的腥沫,唇边勾起一抹狠决的笑,转向那几名辽兵劈头盖脸便是一阵破口大骂,直引得他们暴跳如雷,手中皮鞭、棍杖齐齐向他身上落下——
“玉堂!你!”
展昭在一瞬间已看出白玉堂的意图,气血猛然冲上头顶,情急之下本能地用力挣扎,道道绳索勒入本就皮开r_ou_绽的身躯,宛如凌迟之痛!但椎心的震痛却远比皮r_ou_之苦更令人难以忍受——
明知他在代自己受苦,他却连身上的绳索都挣脱不得,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体会到何谓束手无策!
正在此时,冰狱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几名辽兵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撇下了手中的刑具外出查探,尚来不及看清眼前状况便冷不防迎面吹来一阵y-in风,熄灭了岩璧上的火把。
为首之人忙喊了句“小心”,但为时己晚,只听“咚咚”几声,转眼间所有人都己被撂倒在地,惟剩被封了x,ue道一并带到此处扣押的花飞字一一一
“哼一一凭你们也想困住我——”
花飞宇冷笑一声,从倒地之人身上摸出了火折子,重新点燃烛火步人冰狱之中,径直走上前去,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就直接出手点中了展昭的黑甜x,ue——
“猫儿!……花飞宇?你要如何?”
白玉堂见状怒目喝问,不顾周身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疯了一般地想要拼命挣开那道道束缚.却终是徒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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