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珩不说,角徵羽也不硬逼着问了,给她披了斗篷系好
[我此生再无他愿,只想和你安一个家,过这一生。你掐着点时辰,别回来寻着的是具尸体!]
石辰珩被这凛冽的北风吹僵在那里,角徵羽刚才说的话…
牵了小厮递过的马绳,踩着上马石稳稳当当的上马,拉转马东向东急驰而去。这一生,能为那个她死,想为这个她活。
皇宫南薰门的守卫趾高气扬的让石辰珩快滚
[没令牌,也无人接应,你当我傻子会放你进去!快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不然给你下牢里关个几日让你醒醒脑子!]
[那朕来接应他,不知你可满意?]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皇城内的黑暗里传出来,火光渐渐铺来,赵顼神色不悦的向这边走了过来。打前阵的公公撇了那守卫一眼
[还不快跪下!]
守卫吓得失语而跪,伏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听到让他脑袋搬家的话。过了好半晌感觉有人在戳他,抬头一看,是同僚
[走..了?]
[走了,看来皇上来接石公子是有急事,根本没打算和我们计较。赶紧起来吧,别趴着了。]
[石..公子?你认识刚才那人?]
被问到的守卫神秘的笑了笑,石辰珩么,他可不认识么。这人和幼安公主的fēng_liú韵事在知情人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了。再说他爷爷是谁啊,石老相公的孙子,他认得,当然认得。只是,不可说,切不可说。
赵顼等石辰珩手脚暖和些了才开始说话
[朕此时未睡,料定你会过来。王巍一事,王长卿已让开封府上报朕,衙役已招认,你有何话说?]
没想到赵顼这么开门见山,石辰珩有些始料未及,一时摸不准赵顼站在哪一边。他是天子,理当为民禀公,可何为公,又由谁来断?苍天么?喝了面前的那杯烈酒让胸口烧灼起来,闷着忍下那种突如其来冲击。好一会才回赵顼的话
[皇上若判定草民有罪,那罪民理当伏罪。若皇上只是想听草民对这件事的辩解,那草民要让皇上失望了。]
赵顼听着这回答哼了一声,末了又笑笑
[石辰珩啊,你的脾性让朕怎么说好。是该说你变狡猾了还是该说依旧这么的石头性?]
石辰珩不答不笑,只是静看着赵顼。赵顼把酒杯里的一点酒洒向炭火,一阵虚火往上蹿来。他指着这火叹了一声
[这火可怕吗,小石头。朕告诉你,它是可怕的,因为,它是虚的。朕即位之时,冗官、冗兵、冗费之势愈演愈烈。那时那些个爱卿们纷纷向朕上疏直谏,要朕向祖宗之法挑战,朕也觉得,那些陈俗旧习是要改了,否则,国将危难。可等朕任用王相变革之时,他们却纷纷倒戈,出尔反尔的站向反对的那一面。朕那一刻才觉察到做个皇帝难,可真难。现在他们夹着朕打对仗,朕还是决心要变革。可是现在,内忧外患啊。汾州之战大败,朕不是傻子,有乱臣贼子趁如今通敌卖国,杀害忠良,以为朕此时无心力去管外事,简直可恨可恶可杀!]
对于神宗这番肺腑之言,辰珩却听出了警觉,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这些。果然,赵顼对她看了良久后眼里来了神采,拍拍她的肩站起来
[从老虎嘴里捞肉吃,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自己清楚。要么,秋后处斩,要么,成为朕的鹰隼,去把那些咬朕江山的耗子抓住,撕烂。多事之秋,你要和朕站在一边。]
石辰珩沉默不语,她来这里服软就料到不会有好事,哪想到是最糟糕的一选。用什么借口估计都推不掉,这是一个把人往死里推的差事,欺就欺她的初生牛犊。想来真是心凉,不过,能偷得浮生半日和角徵羽共度,也罢,也罢。苦笑着吞下又一杯酒
[皇上为何选中我?]
[日后你自知缘由。你在这里待到明日早朝,殿前听封。]
赵顼家也不让她回了,封死了她所有的后路,只为把她抛向一条已知结局的前路中。
作者有话要说:蒙着眼捡rp,哈。。。
看这似乎又在铺什么哈,其实就是在铺结局了。
35
35、春寒...
赵顼把辰珩放到了提刑司,然后亲自把她派到汾州去查衮州府尹吴则被杀一案。对于石老相公的孙子领了个四品官员这事,朝中并无波澜。当年的一笔糊涂账没人清楚怎么回事,虽也有计较之人私下说顽儿不配,但更多的人认为这是皇上在补偿石家。到提刑司找宋大人报了到后拿到了由汾州地方送来的吴则死后仵作验尸的文记。宋大人提议一起去酒楼里聚聚,辰珩拱手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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