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直把她们俩送到门口,毕恭毕敬地说:“请多多保重。”
离开香烛店,俩人并肩向东门迤逦而行。
“想不想去吃点什么?”一向对吃没什么兴趣的吴岫云主动提出这样的话题未免有点反常。
“不想。”吴菱答得很干脆。
“怎么了?”吴岫云讶异地看看她,“难道说,还在生刚才的气?”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柔嫩的脸颊气呼呼鼓着,明艳透亮的红唇微微撅起,一副赌气的样子,却还煞有介事地否认自己在生气。
吴岫云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闪进了一条僻静小胡同,紧张地四下张望着。
吴菱也紧张地向她看的方向看去,但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她压低了声音,等她转过头时,才发现吴岫云早凑了过来,惊呼还没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这样突然的热情让吴菱根本无法反抗,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抵抗。柔情万千却又态度强硬的索取换来的是火热的回应,好一会儿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你干嘛。”吴菱害羞得脸上着了火一般的滚烫。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问?”罪魁祸首笑容可掬地说着。
“怎么能不分时间场合……”虽然自己其实并不介意。
“分了啊。”说得很无辜,而且很一本正经的,“至少在香烛店的时候我没有这么做。”
“你……你这样很奇怪啊!”虽然觉得幸福得要命,却言不由衷地说着。
吴岫云笑容一滞,“是吗?”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眼睛微眯了起来,唇角挂着夺人心魄的笑。
饶是伶牙俐齿的吴菱也陷入了无法解说的窘境,只好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低着头说:“就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意思。”
吴岫云将她揽进怀里,脸上却已经失去了笑意,“对不起。”
“我不是说了我不讨厌这样了么。”吴菱倚在她肩头闷闷地说,并没有在意她的神情。
“嗯。我是说,我浪费了太多时间。”
这话让吴菱心中一痛,但她强行压下涌上心头的悲戚,对她灿然一笑道:“知道就好。幸好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所以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吧。”
“嗯。”吴岫云笑了笑,说道,“走吧,师傅他们还在等咱们。”
如果可以的话,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其实也不错,吴菱这么想着。
然而,这注定是要中途结束的旅行。
东城门口。
赫连青霜倚在城墙根,脸色异常的苍白。李存孝焦急地来回踱着步,李翰臣则坐在妻子身边不安地看着仍昏睡不醒的她。
“她们来了。”赫连青霜勉力站了起来,迎着吴岫云走去,走没多远便不支倒地。
“赫连师傅。”吴岫云快步赶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赫连青霜看了一眼跟在吴岫云身后的吴菱,虚弱地笑道:“啊,抱歉了,岫云暂且借我用下,我实在……”
“别说话了!”吴岫云扶她靠墙坐下,发现她腹间的衣衫渐渐沁出血色,“谁伤了你?”
赫连青霜摆了摆手道:“没事。我把他们救出来了。”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李存孝他们,“但是,素月,素月追来了。”
“她伤得很重,要找个地方替她疗伤,咱们回头吧。”吴菱蹲在她身侧,略一检视她的伤口,看来一直疏于调理以至于伤上加伤了。
李存孝走到她们身边说:“我已经让原本等在这儿的人进去报信了,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接应了。”
“馥兰……”李翰臣轻咳了一声,有点尴尬地开口,“馥兰也一直不醒。”他知道吴菱医术超绝,但因为之前关系并不融洽,所以他出言相求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吴菱仍旧蹲着,只当没听见,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吴岫云略一迟疑,转身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馥兰的脸色,俯身听她的呼吸均匀,搭了一会儿脉发现脉象平稳有力,放心一笑,“没大碍,之前移魂香的药力可能还在,我这儿有解毒剂,吃了就会醒来。”说着递了个小瓶给李翰臣,见他立刻就要喂馥兰,连忙阻止道,“等安顿好了再给她服下吧。”
李翰臣听话的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药瓶放进自己怀里,感激地道了声“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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