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故意当着他的面,伸了个懒腰,然后杰下外袍,往床上躺去了。定雪侯看了一眼,便为他关上房门,转身也往自己的寝屋去。
苏仲明听着脚步声远去,立刻睁开眼,没有那么快就要入睡,只是把被子退到凶口上,把双手枕着后脑勺,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夜深,追麟宫里依旧燃着灯火,四亲王潮昇也没有睡,安然地坐在桌前,有一个人进到他的屋子里,将一封信函递给了他,对他说道:“这是葛云国摄政王给您的信。”
潮昇轻哼了一声,抬手接了信函,拆开来瞧了一瞧,又把信塞回纸封里,“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尚不能确定计划是否能顺利成功,这还需要葛云国摄政王的协助。”那名亲信听罢,回言:“主公,如要他们协助,恐怕不那么简单,没有利益的事,他们绝不会乾。”
潮昇答道:“你可是说中了!那摄政王在信函上说‘随时都可以援助’,并且指明是要我分一半雯国领土给他们。计划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定下交换的利益了。”
“这……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领土也是国之根本,主公可要三思。”那名亲信想了一想,越加觉得不妥当。潮昇如是冷静,说道:“这个要求,我还得要好好考虑才能答复那摄政王,不能吃了亏。”
太阳从东边升起,苏仲明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一翻深,抓住了定雪侯深上的衣服,贴着他的凶口,依旧睡得很香甜。
定雪侯抬起手,拍了一拍他的后备,如是再三,苏仲明才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柔了一柔,定睛一看,猛然万分惊愕,他即刻从他的深上退开,惊道:“昨晚我们是分开睡的,你现在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还躺在我的床上?”
“拜托你仔细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定雪侯指了指床外和床铺,脸上很是从容。苏仲明心里的惊讶还没有消退,又新增了困惑,“咦?昨晚我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天一亮,反而在你的床上?难道我昨晚梦游?”
定雪侯不想解释,只答:“是的,是你梦游。”苏仲明哼了一声,“我才不信是我自己梦游!我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梦游过!肯定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把我报过来的!”
定雪侯无法说服他,便只好坦然:“是,是我把你报过来的。我半夜睡不着,就出来溜达,听见你房里有声音,我就过去看看,看见你躺在地上打滚,我把你放回床上去,看见你又在床上打滚,我就把你报过来了。”
苏仲明闻言,心里立即腾升起一个不祥之感,忙问:“我昨晚只是打滚?”定雪侯如他所愿,答:“你滚来滚去,人也不清醒,我就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噩梦,这么大反应。”
“没有啊,我睡得好好的啊。”苏仲明说,心里的不祥之感更深了一层,他心道:莫非这也是‘捣心五乱’的毒发反应……?
门嘎吱一声开,春草面含微笑地进来,言语温婉,“陛下,国驸,该起来洗漱了。”苏仲明好奇道:“我只听说过国舅,国母,这个‘国父’是什么?”春草掩口,呵呵笑了一阵,这才向他解释,“是‘一国之君的驸马’的意思,简单一点的称呼,就是国驸。”
苏仲明略显不悦,“那我宁愿你照旧称呼他做‘侯爷’,国驸、国父……人家以为我认了他做父亲!”春草管不住自己,还在忍不住笑,“陛下一早就开玩笑了。”
那姑娘是初次进到宫里来做事的,不懂得种种规矩,却恰好博得苏仲明好感,苏仲明因此没有吩咐她做些又苦又累的活儿。定雪侯与他不同,恰恰在那姑娘进宫以后,开始对她的性情以及苏仲明对她的特别照顾而产生不满,一听她的不羁笑声,就不由严肃起来。
“春草,叫人起床了就下去罢。”定雪侯声色严肃地吩咐她一声。那姑娘识趣,马上转身退了出去。苏仲明打了个呵欠,跳下床,根本没有发觉他的情绪,穿了衣,洗了脸,漱了口,梳好了头发,就先到外面的饭厅去,不等定雪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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