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饭吃完也没有任何饱胀感。
饿啊。
他毫无知觉地喝了口茶,留下一桌菜和半壶茶走了。
只有死了,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好。
......
宁长咏和夫人成亲近十载,他总觉着自己足够了解自己夫人,但实际宁夫人对他的了解比他对她的了解要多得多,要不然也不能短短数日就觉察出他的不对来,同时也对宁长咏暗中命人监察自己有所警觉,心里已经确定了八成,自己的夫君如今绝非善类。
她本来是想请道士来家里瞧瞧的,但宁长咏执意不允,她不过提了几句,宁长咏那眼神简直是狰狞可怖,好似要活吃了她一般,她惊骇之下也不敢当着他面再试探,暗里却筹谋起来。
她日前又借着消灾祈福的名头请了个道士来家,可怕的是那道士刚走进他们家后院,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见了,她命人遍寻不着,如何敢在请人来家?心里的恐惧简直要到极点了。
‘哗啦啦’宁夫人手里的佛珠被扯散了一地,珠串掉在地上的闷响把她惊得站起来,贴身的奶嬷嬷瞧着心疼:“夫人要不要再请几个有名望的道士或者僧人来家里看看?”
宁夫人面色发苦:“谁知道这些人的根底呢,万一再请个虚有其名的...那可又是一条人命啊。”而且要真激怒自己越发古怪可怖的丈夫,没准就不止一条人命了。
奶嬷嬷低声道:“奴婢知道有个道士是道录司的...”
宁夫人听到‘道录司’三个字突然眼睛一亮,隔壁不就是有一位道录司的高徒吗?何必舍近求远寻那些不着调的呢?
她现在颇有些走投无路急病乱投医的意思了,好在没有彻底乱了手脚,先动用自己的心腹陪嫁把丈夫派来监视她的几人调开,裹上斗篷趁着丈夫还没回来,匆匆忙忙去了隔壁沈家小院。
张氏和沈婉现在看见宁家人便嫌恶的不行,见宁夫人傍晚前来,阴沉着一张脸道:“夫人有什么事儿?我和小女还有活干,没法招待夫人。”
宁夫人沉了沉心,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张氏面前,红着眼泣道:“求沈家姐姐救命。”
张氏闻言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惊问道:“你要做什么?我可受不起你这一跪!”
宁夫人知道宁长咏随时会赶回来,因此也不多赘言,直奔主题:“您有所不知,我们家最近出了好几条人命,但凡和我们爷略近些的,什么妾室通房常随小厮,都没有幸免,我心下觉着古怪,怎么我们老爷不过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他路上虽然遇见了强人,失了不少财货和护卫,但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啊!”
张氏不想参和宁家的事儿,只道:“许是你们老爷受惊过度,发了失心疯。”
宁夫人用绢子揩着眼睛,耳垂上的水滴翡翠叶子因为战栗左右摇曳:“我原也是这样想,就想着让身边人去打听打听当日经过,看能不能想法子治了,哪里想到,哪里想到...”
她眼里不由自主地重漫上惊惧,身子都轻颤起来:“回来的人告诉我,我们爷早在那日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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