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况是师爷提起的,她吃了熊胆也不敢说不好,当下笑道:“师爷的意思我懂了,这事,还待我和当家的商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师爷面露喜色,拍了拍杜月芷的头,正色道:“今天我做主,天晚了,芷姑娘也别去了,就在家睡,明日在理论。李嫂子,你也家去吧,乌嫂子怀着孩子,外面又冷,大家都是庄里的,这样吵多伤和气。”在师爷的劝告中,各人散开。
乌氏站在篱笆边,对着李嫂离开的方向唾了一口:“老虔妇,管到我家来了,烂舌头拔牙臭烂肉的老货,不得好死!”
骂完回到堂屋,似得跟在后面的杜月芷,登时红了眼,咬着牙拔下头上的簪子,下死命在她腰上戳了几下:“小贱人,定你招惹的事,走夜路碰到狼狗,我倒想狼狗怎么没把你吞了!那老虔妇对你好,你倒跟着她过去啊,还叫师爷为你求情,你真会做妖,还想着有人来救你!你神通广大,多早晚叫你死在我手里,你才知道厉害!”
簪子见了红,杜月芷被扎得直呼冷气,咬牙忍着,待乌氏消了气,才跪在地上,抱着乌氏的腿哀求道:“乌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乌氏听到李槐回来的声音,踹倒杜月芷,眼睛立了起来,厉声骂道:“你再敢一回我这簪子刺的就不是你的腰,而是你那漂亮的小脸!你给我滚,今日我有事,明天再炮制你,不准出房门,听到没有!”
“是。”杜月芷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顺着墙溜了。
杜月芷关上药房的门。脱衣服看了伤口,几个小血洞如同小嘴张开,血染红了里衣。自己也有点害怕,摸索着找了药涂。乌氏迷信无知,早几年还打骂轻些,如今怀不上二胎,变本加厉,心理更是变态,撒娇示弱反抗求饶全不管用,纵然杜月芷聪明机警,想方设法避开,困在这里,也难有活路。
涂完药,杜月芷没有上床,而是坐在门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今晚乌氏的房间熄灯也晚,李槐进了房后就没消停。空寂的冬夜,乌氏房里一直在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俄尔听到李念大哭,乌氏拍打着,嘴里咿咿呀呀唱着歌儿,哄着他睡了,四周又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穿过草屋,消失在冬夜。
杜月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点困意也没有。终于,她听到了房外的动静,连忙透过门上的条缝朝外看,只见清冷的月色下,两辆官轿悄无声息落在篱笆外面。她的心跳动得厉害起来,手抓着粗糙的门板,竟不觉得疼。
官轿下来一个穿着便服的官人,还带着一个穿斗篷的,在篱笆处咳嗽了几声。乌氏房里也有了动静,李槐开了门,见是两个人,不仅一愣,很快将他们迎了进来。
杜月芷立刻悄悄开了门,贴着墙躲在乌氏窗下。只听见他们低声说话,那官人道:“小姐怎么样?”
杜月芷眉头微皱,舔湿了手指,将窗纸戳破,眼睛凑了上去。
“一切都好,今年还长高了,往年的衣服都穿不得了呢!”乌氏笑道:“今天怎么多了一位大人?”
那个穿斗篷的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官人喝到:“不准多嘴!我们今天是来看小姐的,小姐现在在哪儿?”
乌氏脸色微微一变,道:“因一向没有看姑娘的规矩,今天姑娘恰好去东庄我婆婆家了,我没拦她,眼下不在这里。若是大人想看,我让当家的去叫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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