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勾唇漾出一丝笑意,白皙的手指缓缓抚过袖口,望着狐九瑟意味深长道:“怎的,瑟瑟觉着这流锦刃乃是被我所盗?”
这番话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去,且目光之中所含意蕴各不相同。却只有花不迟眉峰一皱,上前攥紧了狐九瑟的手,冲无端和善一笑,道:“瑟瑟年纪尚幼口无遮拦,还望无端仙友莫怪。普天之下谁人不晓这流锦刃乃是认主的神器,绝非一般人可盗。”
“呵呵,倒是我无知了。叔叔莫怪,我并未有恶意。”狐九瑟听了花不迟一番话语,方又启唇呵呵傻笑数声,晶亮的眸中浮现几丝娇憨之态,又让他二人呼吸一紧,怔怔地看了半晌回不过神。
阿绍垂眸细细将流锦刃打量一番,雪白锋利的刀刃上隐隐有寒意流动,并不见一丝血光,便又疑惑问道:“即使如此,阿绍却也是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这流锦刃为何会在无端仙友手中?莫非……莫非是爹爹将它托付与你?!”
无端恋恋地自狐九瑟面上收回视线,望着阿绍笑得高深莫测道:“此言差异,这流锦刃乃是我自路旁捡得。”
阿绍闻言面色即刻颓败了几分,兀自喃喃道:“我还想着若是爹爹将它托付与你,定也会留下几句话语,保不齐我们便能自其中找出谋害爹爹的凶手了……”她美目含泪,面容惨白,几欲痛哭。
花不迟轻叹一声,上前安慰道:“阿绍姑娘莫要伤心,水君并非愚钝之人,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便能找出些水君留给我们的线索。那时,我们便能惩戒凶手,替水君报仇了!”说罢又目光炯炯地扫视一番,沉声继续道:“因果轮回,害人者必害己!”
阿绍终是忍不住,转身扑入花不迟怀中低低抽泣。花不迟未曾料得她竟会有这般举动,当场僵在了原地,又因着她这般伤心,不免也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将她推开,然双手却是笔直地垂在身侧更是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又闻得狐九瑟不满的重重哼声,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有些窃喜。
恰在此时,水君夫人怀中所抱婴孩竟突地张嘴大哭了起来,四肢不停挥舞乱动。水君夫人千年不变的淡定表情终于有了裂缝,面上浮现几丝心疼,口中低低哄了几声,便不再理众人当下搂着婴孩便走了。
白潋默默垂首跟在她身后,瘦削的身影似是隐着千千万万的言语,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将一袭雪白衣袍染得更为萧瑟。
狐九瑟见二人已离去,阿绍却仍端着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霸着花不迟,且花不迟却也不知避嫌将她推开。心头陡然窜起三丈怒火,拽了无端的手大声道:“我这几日觉得闷得很,叔叔可否陪我去院中走一走?”
也不管无端是否应允,顾自携了他的手便往外走去。无端也不阻止,只镌着几分纵容的笑意随着她朝外走。待她走出院门偷偷往后一瞧,却不见花不迟追上来的身影,心中更是恼怒,将无端的手一甩,便捻诀乘风而去。
洞庭水中沁凉之意扑满周身,然狐九瑟却仍觉肺腑间仍有火苗隐隐窜动。
她虚虚行了少顷,在一间琉璃阁楼前停下。阁前乃是一方碧绿清潭,随风漾起几丝涟漪,又渐然淡去。狐九瑟皱眉立于水前,满面五官纠结挪位,似是有何想不通的心事般。她思忖片刻,转而又低头望向水中,却忽的在水面上望见一张异常艳丽的面容,硬生生将她吓得倒退两步。
“叔……叔叔?”狐九瑟一手抚着胸口,转过身惊疑不定地望着悬在半空的无端。
无端抿唇一笑,衣袖在半空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缓缓自空中落下,“我可曾告诉过瑟瑟,莫要再唤我叔叔了?”
“嗳?若不唤你叔叔,岂不是乱了辈分?”
无端微扬起下颔,艳丽的眉眼如染上一层淡淡光晕,令人不敢直视。他整了整衣衫,斜睨了她一眼道:“瑟瑟你可曾见过我这般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叔叔?你直接唤我名字便好,千万莫要将我叫老了。”
狐九瑟乖巧应道:“好罢,我换你无端便是。”
闻言,无端便喜得眉开眼笑,上前拢了她的双手欣慰道:“小九儿当真是聪明伶俐,不枉我对你心心念念。”
小九儿……
狐九瑟猛然骤起秀眉,口中反复呢喃着这三字。自小到大众人皆是唤她瑟瑟,并未有人唤过她小九儿,可为何她却觉着这称呼这般熟悉?
无端见她面色不佳,上前关怀道:“瑟瑟怎的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狐九瑟疑惑地将他望着,略有几分迟疑道:“无端你……你适才……你适才为何唤我小九儿?”
无端亦是一怔,随即却又扬眉一笑,“是么?我却是未曾注意,瑟瑟若不喜我这般唤你,我改了便是。”
狐九瑟凝眉沉思,眸中有几许不解,咬唇道:“并非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她那厢还在思忖,却闻得无端惊讶的声音问道:“咦?瑟瑟你怎会有这个佛珠?”说着一手拈了不知何时自她衣襟中跑出来的珠子,一边细细端详。
狐九瑟垂目望了望,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双手自他手中抽出,老实答道:“这物什自小便挂着了,娘亲说是佛祖所赠,能在危急时刻庇佑我。”
无端勾唇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指尖暗暗施了三分力,笑道:“如此说来,这倒是好东西,瑟瑟你可要好生收着莫要丢了。”
狐九瑟见他越凑越近,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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