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并非杞人忧天。
7.19案还没过去多久,身上的刀伤和枪伤历历在目,阴天下雨的时候,有的地方还会隐隐作痛,比起月经不调的妹子大姨妈来的还准。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枪子和刀伤狰狞遍布,这他娘那是堑?灭顶之灾也不过如此啊!
所以不能怪赵凤声喜欢胡思乱想,吃亏吃多了,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也属于正常现象。
沈大民听到他另辟蹊径的想法,讶异道:“内鬼?你是说咱们企业内部跟这些人有所勾结?想要针对泰亨或者员工下手?”
“你想想看,假如下药成功后,那人肯定不会在大厦久留,每个办公角落都有职员存在的身影,他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想要的东西吗?我猜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制造混乱,方便内鬼下手。大厦保安系统缜密,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深夜保安众多,白天职工都在上班,中午,反而是防范最松懈的时刻,换作是我是想得到核心机密,也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实施计划。”赵凤声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有道理。”
沈大民是聪明人,即便不清楚江湖人的手段,但一点就透,商场的博弈跟江湖殊途同归,对手同样是狡猾的狐狸,只不过一种是藏在草丛里觅食的孟加拉狐,一种是生活在环境恶劣沙漠里的苍狐,习性一致,捕猎的方式稍微有所差异而已。
“企业里的人事归你管,我在这栋大楼里,认识的人不超过十个,实在帮不上忙。沈老兄不是号称掌控公司内部最大机密么,调查内鬼的重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话,先告辞了。”赵凤声起身,准备拍屁股走人。
“赵先生,你故意放那俩人一马,是不是还有后续手段?”沈大民继续刨根问底,微笑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沈老兄,诸葛武侯在世都不过如此呐。”赵凤声拍了一记羚羊挂角的马屁,玩味笑道:“现在线放出去了,我得嘱咐拿鱼竿的家伙注意动静,万一鱼跑了,钓鱼的人再掉进水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祝愿赵老弟马到功成。”沈大民热情举起右手。
“彼此彼此,大家都是为了泰亨做事。”赵凤声谦卑一笑,报之以李。
两位泰亨顶梁柱谈话完毕,但谁也没有将心里埋藏最深的那几句话吐露心声,沈大民掌管泰亨内部大权多年,竟然连一位具有嫌疑的员工都没说出口,赵凤声才不信沈大总管昏庸到这种程度。既然沈大民闭口不言,他也不好意思张嘴要人。
商场浮沉多年,再喜欢吹牛扯皮的家伙也会变得小心翼翼,严谨,或许是沈大民的一贯态度,在没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不会无的放矢。这跟江湖人士做派完全是两个极端,只要是心存疑惑,那就得弄个水落石出,冤枉你了又怎样,还不是谁的拳头大谁有发言权。
赵凤声来到十二楼露天休息区,抽着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翟红兴嫌疑最大,但不代表有人在栽赃嫁祸或者浑水摸鱼,到底有多少人在垂涎泰亨这块肥肉,又有多少人探听到钱宗望命不久矣的消息,全是未知数。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刚刚吹响冲锋号角,还要进行长时间的激烈厮杀,最终花落谁家,等待省城的猛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你……好,能打扰一下吗?”柔弱的女声响起。
赵凤声愕然回头,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浓妆艳抹,白色衬衣将硕大山峰几欲撑破,肉色丝袜带来无限遐想,浑身散发着一种ròu_yù,正是来泰亨第一天碰到的欧阳若琪。
“你在跟我说话?”赵凤声指着鼻尖问道。
“是啊,方便吗?我想跟你聊几句。”欧阳若琪双手叠于小腹位置,话里讨好的成分居多,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聊什么?难道沈大民还没把鞋子的赔偿款给你?”赵凤声扫了一眼更加触目惊心的山峰,心想沈大总管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说好了他来擦屁股,结果还被人家追着屁股要钱。赵凤声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银子,急忙拿出手机,说道:“你有支付宝吧?我直接转账给你。”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若琪挥舞双手辩解道:“沈总早就给了我赔偿金,可是一万五太多了,我想退给沈总一部分,但他死活不收,麻烦请你把钱转交给他。”
欧阳若琪有胸也有脑,清楚得罪了沈大总管是什么下场,虽然暂时还没到品尝恶果,但想一想就头皮发麻。这段时间,企业始终弥漫着裁员传闻,沈大民作为权势滔天的副总经理,完全可以借助裁员的由头,将自己赶出泰亨。假如得罪别的高层,欧阳若琪还能施展屡试不爽的美人计,可沈大民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让欧阳若琪实在生不起脱衣服的勇气。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到了始作俑者赵凤声,想要息事宁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赵凤声望着欧阳若琪手里举着的厚厚一沓钞票,起码有一万出头,好笑道:“你不是号称鞋子的成本是一万五吗?如今又退回了这么多,啥意思?”
“赵先生,您就别拿我开玩笑啦。”欧阳若琪跺着十几公分的恨天高,嗲声嗲气说道,胸前波涛滚滚,荡出旖旎波浪。
憋了半年的赵凤声瞬间打了一个机灵,将视线挪到别处,“啥叫开玩笑?光明正大的赔偿金,又没偷又没抢,你是凭着自己本事弄来的,不需要退啊。”
“帮帮忙好吧,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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