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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总是很漫长的,茉莉每日过得虽与从前一样,却在暗中打听季洲的灾情和二皇子的进度。从零零碎碎的消息中不难推测,赈灾情况并不乐观,乾初阳两次请款赈灾,引得朝中一片争议。有的说两次请款数额巨大,让人不免担心二皇子的工作能力和银子的利用率。当然这是比较含蓄的说法,其实就是在说二皇子有贪污之嫌。有的说两次请款可见灾情之严重,定然是当地的地方官隐瞒实情不上报,当严肃处理。这话说的比较有针对,至于针对谁,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点破了。
乾初阳对河工贪墨一事的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当然所谓“暗中”是相对而言的,比之大张旗鼓的告诉人家我来查你了,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挨砍吧!乾初阳只是做的很隐晦,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该批评的批评,该慰问的慰问,该参加的宴会也一场不落,虽然明知这宴会的钱就是贪来的。贪官们也知道这位爷是来查他们的,但人家不明说,咱也不好主动交代,谁让咱上头儿有人呢?
暗中调查进行的很艰难,官员,世族有的装傻充愣,有的打太极,有的干脆称病不见。乾初阳很是头疼,幸亏手中还有第一手资料,否则真是无从下手。就在他一筹莫展,举步维艰的时候,敌人出现了内部矛盾,一个自称是季洲知府管家的人找到乾初阳,愿做污点证人只求能保住命。原来管家的妻子也是知府家生奴,无意中听到了知府与上头派来对账的人之间的对话,惹来杀身之祸。更蠢的是,管家为自保冒险盗出知府的账册,并相要挟,知府本来没想杀他,这回是不杀也得杀了。
乾初阳这回是人证物证具在,还愁撬不出这些蛀虫?拿着账册按图索骥,一揪一大串。连夜写了奏折上报皇上,奏明情况,请示:这边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不该查的咱也没敢动,老爷子,您看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皇上接到奏折,大加赞赏,大笔一挥:再呆两天!
为啥?乾初阳有点傻眼,活也干了,力也出了,咋就不让回去呢?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贪官得到惩治,大快人心,可是老百姓该没地还是没地,该挨饿还是挨饿。天天呆在衙内,门都不敢出,因为一出门就能引来一大群乞丐,也不凑近,就跟着你,不远不近赶都赶不走。就是再请一次款也堵不住这么大的窟窿,但乾初阳不敢再请款了,因为得到消息,有言官上奏二皇子贪污赈灾银两,还有证据,请求搜府。
朝廷炸锅了,一部分人强烈谴责这种无稽之谈,请求严肃处理,并要求追究其法律责任。一部分言辞灼灼,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亲眼目睹了皇子府内藏着的白花花的银子。皇上没吱声,吵吧,吵吧,看你们能吵出什么花样来。皇子府邸可是想搜就能搜的?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谁都只能动动嘴皮子。
皇上不让乾初阳回来,就当放大假,到较大的城市旅旅游吧,别回来凑热闹,当靶子。乾初阳明白老爹的一片苦心,只能遣随行官员押送犯人先行回去,称自己还有扫尾工作要做。大家被这种先人后己的无私奉献神感动了,纷纷表示虽然十分以及强烈地希望与二皇子继续奋斗在抗灾第一线,但押送犯人回朝刻不容缓,只期望还有与二皇子共事的机会。然后挥挥衣袖,一溜烟儿,跑了。
乾初阳很郁闷,他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拼死拼活,还有人在后面给他捅软刀子。表面上是言官在出头还不是有人暗地里头搞鬼,目的很明确:不让他回朝。这次贪墨案牵连甚广,最后直指大皇子,太后出这一招就是要与皇上摆事实,讲道理:你看,咱们手中互有把柄,不如各退一步,你们点到即止给我留点面子,我就让二皇子回京。不然天高皇帝远,僻野出刁民,出点啥事儿都很正常。
过了几天皇上仍没动作,眼瞅着犯人就要押解回朝了,太后决定给皇上一点颜色瞧瞧,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y呢!
当茉莉接到孙妍传来的消息时,东方恒和东方然也得到了内部消息。茉莉赶到书房时看见父亲和大哥正一脸严肃着商讨对策。为了保护证人,二皇子把随行官员都遣走了,只剩下一队近身侍卫,最多十五人。而他们得到的信息是,太后找到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红叶阁来完成这次行动。这个组织很会搞噱头,为自己做广告,每次杀完人都会留下一片红叶,证明这事儿跟别人无关就是我干的,来抓我啊!(多欠揍!)
事情很棘手,现在手头本派不出人去保护二皇子,东方恒东方然脱不开身,另外三个儿子被牵制在军中,不能擅离职守。
“咱家就没有一些暗中力量?”茉莉小声地试探,“比如暗卫啥的?”
看着茉莉小心翼翼,生怕隔墙有耳的样子,东方然苦笑,“东方家虽然得皇上重用,但因军权在手同样被皇上忌惮,自然不会再让你手中掌握其他的力量,就是家中护卫的数量也是受到严格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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