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讨厌杨莲亭眼中那一片茫然,东方不败拂袖,指尖却在暗处穿透书页,听不得不中意的话,更不想自己在不快之中把杨莲亭错手杀了。
呃?
“是!”杨莲亭忙答道躬身而退出门,虽未及明白东方不败前后的矛盾,但当总管日子一久,自然会一套保命之道——那就是无论是否明白,但是教主的命令不可违,违即是死,那七位夫人就是前例。
但随着杨莲亭的脚步,被门轻轻合上的声音隔断在门外时,东方不败的心情也瞬间恶劣,愤而起身甩手把已窟窿可见的书砸上刚合的门,好似那门就是不解他心事的杨莲亭,不砸不醒!
门里门外只听“砰——”!书页入门过了半寸。
门外的杨莲亭心中一怔,回头,只见自己脑后夹在门裂缝中的书只有寸许,几乎就要穿门而出,正中的他的后脑勺,不知该说教主是出手晚了一步,还是他今日不死,只是教主暂时还不想杀他!
杨莲亭镇定地吸口气,转身,丝毫没有教主不会杀他的侥幸,只是或一日且一日,为人子怎能让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莲亭收紧手中的信件,脑中想着儿时老师的一席话“你说司马迁此生贵在何处?是敢于活!”
敢于活……杨莲亭感到心头升起一股勇气,抬脚就往往台阶下走,脚步稳健,一股子他就要在虎嘴下活命的倔强与豪情,越走越有力,脑子里全是东方不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畏惧……
但杨莲亭刚下第三步时,门里一句话破空而来“懦夫!”
清晰,分明,就像一句评断踢到了杨莲亭最后一软肋——那是教主的声音!
杨莲亭脸色顿时通红,眼前一片血色,手紧了又紧,口气血翻涌,数月的情景涌上心头,心口明明在说忍!忍!忍!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活着……但,士可杀不可辱——血上心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杨莲亭竟转身一把推开门,把一摞的书信撒落在地上,站在门栏处,瞪着似乎都看不清的眼直直地看着东方不败,只记得东方不败脱口而出的那句:“懦夫!”,只看见东方不败,只记得转向他的脸貌可倾城,眸中的他——
怎么看都像女人!
“我杨莲亭不怕你……”你杀了……三个字说不出口!不是杨莲亭此刻胆怯了,而是东方不败背对的领口大敞,憋了数月的杨莲亭喷血了——
“教主……”杨莲亭捂住鼻子背过身,毫无武人自觉的把背后一片空档留给身后的东方不败,而刚才那一番要到口的慷慨陈词,也全被一手的鼻血掩去了气势,只剩狼狈。
“莲亭……”失礼了!
“莲亭告退……”
“去哪儿?”大红的衣袖掩住门扉。
“呃?”杨莲亭抬眼,捂着鼻子瞠目,赫然发现东方不败连着他那片颈下的雪肤,就在眼前,不禁拿余光撇开往后看,身后哪里还有方才的东方不败。
“本座问你去哪里?”东方不败逼近,似笑非笑,丝毫不把杨莲亭的一脸狼狈放在眼底,他看见的,只是男人都懂的反应——原来杨莲亭也不是对他无感……
“呃……下去!对……莲亭要下去!送……”信……已经散落了一地。
莲亭忙躬身,垂下他恨不得此刻就搬家的头,要去捡散了一地好似铺雪的信笺。
“你说,你不怕本座??”
东方不败低看杨莲亭好似匍匐一般在自己的脚下拾掇着信笺,就忍不住,赤脚踩在一封又一封杨莲亭就要拾起来的信笺上,静等,杨莲亭最终把他那颗想要逃避自己的头抬起来,仰望他,他想看杨莲亭仰望他的眼,想知道那样的眼是不是自己想得模样。
“呃——”又一封被东方不败白玉脚趾踩住的信笺!
杨莲亭不敢抬头,但是就看着那信笺上的脚,也觉得心猿意马,心里嘀咕:人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竟然连一双男人的大脚也能生得这般好模样,这不是让他杨莲亭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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