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连飘飞了几天,院子的草地终于也堆积上了厚雪。
都说雨是天公的眼泪,天雷是天公的喷嚏,闪电是天公的怒火,却没有人说雪是天公的什么。呵呵,要是我,就说雪是天公的眼屎——不要笑,这其中联系可很大呢。雪和雨就跟眼屎和眼泪一样,本来是为一体的,泪水在眼睛中受了热加了温,和眼睛里的残渣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眼屎,雨滴聚集在云层中,受了冷凝结成小冰晶降落大地就变成了雪:它们的道理不是差不多吗?
一连看了好几天的“眼屎”,我都有些厌了,光看不能动手实在没什么意思,我手痒得紧,就等孝恭来找我玩,我好教他新玩意——堆雪人。可是过去了好几天孝恭都没来,害我每天白白等他好久,盯着小路的方向望眼欲穿。
再等下去,说不定雪就没了,所以今天我想趁娘亲午睡的时候溜到北园去。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熟了,等到娘亲在我身边也睡着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刚转了个弯,发现我的海子在后面叫住了我:“姐姐你到哪儿去啊?”
“嘘,小声点儿,别把我娘吵醒了……”我把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小声说话,“你在这儿做什么,你娘不是叫你去吃红豆糕吗?”
他小声地哦了一句,也不回答我,却问道:“姐姐上哪儿?我也要去……”
“跟屁虫!上哪儿都想跟……”我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嗔道:“要我带上你可以,不过不许乱跑不许给我捣乱,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许告诉我娘和你娘我们去哪儿了,知道了吗?”
“嗯,都听姐姐的。”他听话地点头,规矩地跟在我后面。
我还是第一次到北园来,有点找不到方位,在附近转了几圈,才见一挂着“乾德园”牌匾的花门。
就是这儿了,以前孝恭跟我说过他就住在乾德园里。我带着海子进了园,迎面就看见一方湛蓝的但已被冻结了的大湖泊,湖泊上立着一个红色的矮亭,亭瓴被雪覆盖了,看不见。有几个丫鬟端着水果酒壶纵向排列着进了亭子,她们把盘子一个个摆放好后又退了出来,看见我们也没什么反应。当小孩子还挺方便的,擅闯北园也不会遭怀疑。
“姐姐,爹爹说这儿是我们不能擅自进来的,你来这儿做什么啊?”海子在我背后拉扯着我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在说:“我们回去吧,要是被爹知道了他要生气的。”
“胆小鬼!”我夺回衣服,拍拍他的头,“你不说,我不说,爹他怎么会知道呢?况且姐姐来这儿找孝恭,又不做别的事,就算被爹爹知道了,他也不会责罚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还没找到孝恭就被你爹知道了?”背后突然来人接下我的话,我们一回头,说话的正是面前一身紫衣服的建成。
建成在白雪为背景,紫衣为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清秀俊俏,那浓密的剑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睛搭配在一起,成全了他少年稳重的气质,挺直的鼻梁和略带浅笑的嘴角又使他看起来过早成熟。
我牵住再次拉扯我衣服的海子的手,盯着李建成的眼睛问:“你该不会去打小报告吧?”心想我和你再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你该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他也不正面回答我,口中反而说着不相关的话,“小报告……这个词倒是新鲜,是说我去给段书佐告你的状吗?”他眼中有光亮闪现,自己领悟完了,又说道:“放心,我还没这么闲管你的事……你来找孝恭做什么?”
不是说不管我的闲事吗,你还问?“我来找他玩儿啊……”我脱口而出。
“孝恭现在很忙,没空陪你玩儿,你还是改天吧。”说完他有要走向那座亭子的意思。
等改天我是ok啦,问题是老天爷他不肯多等几天啊,万一过几天雪化少了,雪人堆不成了,那我堆雪人的瘾要怎么办?难道要我多等一年吗?那可不行,我急忙喊住他:“喂,大公子,我不知道孝恭住哪儿,你能不能帮我叫他?他如果听到我来找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建成背对着站住了,口中说道:“孝恭现在很忙,由不得他自己来不来……”
“他忙什么呢?几天都没忙完……”
“他的功课不做完,我爹就不准他出去,所以你今天是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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