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难得善心大发做点好事,全给莫晓赶上了。
多管闲事的替人还钱不算,这会儿还劳动最光荣的洗起碗来。要是被陆岩他们知道一定怀疑他是不是发热了。
哎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怀疑。
挤了点洗洁j-i,ng发现怎么稀稀拉拉的,拧开盖子倒了几下,得,里头洗澡那位发明大王不知道是往瓶子里掺了多少水?这还是洗洁j-i,ng啊,刷锅水都比它去污能力强。
勉勉强强洗完甩干水又万分小心的打开脆弱的柜门,把碗整齐的放好。
都干完之后想洗个手吧,结果水池边上连个肥皂盒都没有。
好在浴室里水声好像停了,洗的还挺快,邢北干脆站在门口等莫晓出来进去洗手。
总不至于浴室都没块肥皂吧。
几分钟过去,这扇门还没有要开的意思。
邢北忍不住敲了敲。
“莫晓,你不会在里头晕倒了吧?”
“啊?没有啊,我在洗头。”
邢北没懂,“那怎么一点水声都没有?”
“在搓头发啊,开着水也不用的,多浪费啊。”
邢北被这套理论噎住了,三月的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的,他那么光溜溜的在那儿搓头没准又要去医院报道挂水了。
这小孩儿的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因小失大?
“傻不傻啊你?省这点钱感冒怎么办?”
“也不都是为了省钱,你知道吗,非洲现在还有很多儿童连饮水都很困难,我们国家虽然资源丰富,但也还是应该节约用水的,我高中的时候在书上看过一个数据……”
“你是想要我直接进来帮你开是吧?”
莫晓还想辩解,听到邢北真的在外头哐哐掀门。
只好无奈的把水小小的打开了,“别别别,已经打开啦。你听你听!”
莫晓洗完澡出来看见邢北在浴室门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还想为自己的抠门解释几句,“现在天已经很热了……没那么容易感冒的。”
“你自己算算去医院挂水多少钱,你放十分钟水大概多少水费。自己去算,我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告诉我,差多少钱。”
“哎,等下……”
“这么快算出来了?真是小神童啊。”
莫晓没理他,从厨房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薅出个食品袋来,仔仔细细的低着头给邢北套在手臂上系好。
“小心点,不要沾到水。”
6. 叫一个正在难过的人不要难过是一件非常无理的事情
邢北洗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莫晓了。
为了省电费客厅里的灯必须是关掉的了,只有莫晓房间床头夹着的那个小夜灯,在黑暗里提供着一点光芒。
虽然很微弱,但也足够邢北走到他旁边。
莫晓自觉的躺在床内侧,手上拿着本书,头歪歪的靠在墙壁上,大概是真的太累已经睡着了,连邢北走近了都毫无察觉。
看他睡得还挺香,嘴巴无意识的张着,邢北暗自叹口气,轻轻抽出书想把他放倒睡得舒服些。
“嗯……啊,你洗完啦。”手上的书被动了,莫晓立刻醒过来,揉揉干涩的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睡吧。”
邢北有些搞不懂这种前所未有的自然是从何而来的。
好像他们本就是这样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已经多年似的,他起先在浴室里挤出和洗洁j-i,ng一样被稀释过的洗发水时想要出来说说莫晓的心思早就散了。
他躺到他身边,顺手关掉了床头的那盏小夜灯。
这是他十几岁之后第一次和一个没有任何r_ou_体关系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身下的床很硬,是那种小时候会在爷爷n_ain_ai家睡过的棕帮床,莫晓的房间也很小,除了这张床以外就只有几块搁板,上面放了不少书,他身上还穿着莫晓的衣服,因为身高和体型的关系,这件t恤在他这儿成了件不太富裕的紧身衣。
真奇妙,邢北想。
他在这个小小的,有些破烂的绝对不超过七平米的,和舒适根本靠不上边的房间里居然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按莫晓晚上被人追债的那个情况来说,这个家明明是风雨飘摇的吧。
枕头只有一个,邢北没去和莫晓抢,而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枕在了头下。
他侧头去看莫晓是不是又睡着了。
恰好莫晓也转过来看他。
两个人习惯了黑暗之后撞到了对方的视线,都是一笑。
“是不是床太硬了睡不着?”莫晓问,见邢北枕着自己的手臂,坐起来在床尾摸索了会儿,然后递过去一个叠好的外套说:“你枕这个吧,不然明天起来你那手该麻得抬不起来了。”
邢北没跟他客气,接了垫在头底下。
这下只要偏过头,呼吸间满头满脑的就全是莫晓那股淡淡的味道了。
为什么是淡淡的呢,一定是因为洗发水被稀释的太过分了的关系。
“我特别讨厌三月。”
邢北闻着那味道,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单薄的肩背。
今天这一天实在是太漫长了吧,他觉得很累,但是又奇怪的睡不着,可能是此时他套在身上的,枕在头下的,若有似无的萦绕在房间里的,莫晓的味道引导着他,让他在这个难得感觉到安全的空间里,把肩膀上的重物稍微放下歇口气。
“因为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那你白天是去看她了吗?”出乎意料的,莫晓并没有被他这没头没脑,突如其来的话头弄懵,而是最自然不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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